听刘尚书说完当年之事后,隐华多少松了口气,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会骗她,她也很有自知之明,从未奢望过做什么宗主千金,对她而言,牵涉的事情越少越好。

于是,在接下来的相处中,隐华的心态明显轻松了许多,她陪着刘尚书吃饭,陪着刘尚书聊天,陪着刘尚书练字,就像一般人家的女儿陪伴自己的爹一样,而“爹”这个称呼也越来越顺口。

对于这样的变化,刘尚书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的,渐渐的,他竟产生了一种想法,想要把隐华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于是,在某一日的黄昏,当隐华为他奉上一杯清茶的时候,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一个很温暖的想法,隐华明白,若是自己真的留下,就不用过现在这种漂泊不定的生活了。

但是,落锤镇的经历让隐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只能向前走,不能往后退,既然踏上了修士的道路,她就没有退路了,所以她只能拒绝,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很难说出口。

而刘尚书做官多年,怎么会看不明白自己女儿的欲言又止,于是,他笑着给隐华解了围:“你不必为难,爹明白,提出这个要求本来就是强人所难,爹虽然想把你留在身边,却不愿意挡了你的路,只是,爹的能力有限,以后的很多事情都得靠你自己了。”话虽这么说,但总有几分遗憾的味道。

隐华听此,只能沉默地点点头,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但一番犹豫后,她还是开了口:“爹,我娘都走了那么久了,你就真的打算终身不娶吗?”

这几日,隐华在陪伴刘尚书的同时,也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一些情况,像是“殿上发誓、终身不娶”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也打听了出来,既然隐华打算继续做一个修士,她就不能陪伴在自己爹的身边,那么,让自己的爹重新成家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这边,刘尚书虽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意,但他还是果断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其中的关系很复杂,你不懂得,当初我发誓的时候,虽然有你娘的因素,但这其中更有许多政治上的关联,你以为天子门前第一红人这么好当吗?我若是破了誓,后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说到这儿,刘尚书的语气一转,无比庆幸地说道:“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自己当初没做错,好歹,现在的你不会被这些庸人俗事所纠缠。”

隐华听此,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不再说些什么了,谁都有自己的立场。

之后的几天,像是补偿一样,隐华开始为自己的爹做更多的事,甚至学着下厨,做了一碗面,这还是两辈子以来隐华第一次下厨,没想到做的还不错。

夜晚,当隐华将做好的面当做宵夜,放到刘尚书的面前时,刘尚书笑了,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在刘尚书吃完后,隐华把碗筷送回了厨房,之后,她没有回到属于她自己的房间,而是向着一块僻静之处走去,那里有一道墙,夜晚很少有人经过。

翻过那道墙,隐华重新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她又变成了一个人,但她没有迟疑,缓缓地向着远处的夜色走去,最终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了一体。

既然终身不娶,一生不为姻亲所牵绊,那么就不应该有女儿,天子门前第一红人,自该一生为国、为君,成就一世贤名,这是刘尚书为自己选的道路。

隐华的记性很好,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临走之前,为自己的爹做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当年,刘尚书还是刘家村的秀才先生时,他曾经说过,他的妻子最会做面,而他也最爱吃自己妻子做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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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宗

天灵的房间,天灵正沉沉地睡着,一道身影突然闪到了窗前,然后,一片翠绿色的叶子透过窗缝,缓缓地向着地面上落去。

可惜,在叶子落地之前,它就自燃了起来,燃烧它的火焰还是诡异的蓝色。

然后就听见窗外的身影发出了一道惊呼。

这道惊呼来得突然,声音又有些尖锐,惊动了熟睡的天灵,天灵猛地一下起了身,向着窗外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副空荡荡的场景,看的天灵直发懵,然后,她睡眼朦胧地躺回了被窝,只以为方才的事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

天灵房间外的窗户下,被封住了声音、禁锢了全身的妙萝静静地躺在地上,面色不甘地望着天魔神君。

此时,在她的对面,天魔神君也一脸冷漠地望着她,然后,他的手一挥,二人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处悬崖边,悬崖边上有一棵参天大树,这里,正是天灵想要逃跑的地方。

把妙萝移到这里后,天魔神君就解开了她身上的禁锢,只听他冷冷地说道:“走吧,从这里走。”

妙萝听此,倒也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只是一脸平静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天魔神君听此,回答道:“天灵离家出走是第一次,天灵打算从这里逃跑是第二次,今晚是第三次,我还可以告诉你,巫族安插在天灵身边的那颗钉子,我已经拔了,所以不会有第四次了,我还是那句话,想要魔魂花,就得拿东西来换,其他的,就不要妄想了。”

说完这些话,天魔神君便转身离开了,这样冷淡的态度,不符合天魔神君平日里的性情,却与秦忘生有些相似,也许在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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