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张扬府邸。
“稚叔要拿我人头,结好那李傕?”一人怒气冲冲的走到张扬的面前质问道。
“奉先何出此言?扬几曾有害卿之意?图谋奉先首级,更是无稽之谈,取君首级,于扬何益?”张扬有些不解的看着吕布。
“李郭二贼,重金购募吕某首级,天下尽知,何独稚叔不知邪?”吕布怒道,根本不信张扬的话。
“李傕郭汜,董卓余党,亦国贼也,扬岂会听其所命?”张扬对吕布的杀气,心有忐忑,不过鉴于主客之别,他壮着胆子反问道。
“哼,怕是财帛动人心吧,吕某并帐下首级,价值数万,君岂不动心邪?”吕布冷笑道。
吕布的话搞的张扬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辩解,眼看屋内冷场,张扬下首的一个文士,对吕布拱手笑道:“君侯莫恼,我家主公断无此意,君侯且试想之,我主与君侯乃州里也,有兄弟之情,更是份属盟好,安能相图?而李、郭何人也?董贼遗孽,长贼之友也,我主与长、董二贼,皆有愤怨,取君侯首级,媚好李郭,岂非教亲者痛,使仇者快,此大不智,岂非教天下人耻笑邪?”
吕布听后意外的看了这文士一眼,点了点头,对方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尤其对方称长天为长贼,更是让吕布感到很高兴,他对长天素来是愤愤不已的,这混蛋不但官位比自己高,还有那么大的地盘,自己到现在还只能仰人鼻息,连生死都要担忧,想到这里吕布就愤恨不已。
“倒是,布错怪稚叔了,恕罪恕罪。”吕布对张扬,一脸歉意道。
“无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张扬大度的摆手道,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他还真怕吕布发飙,幸好有董昭在。
吕布也曾总结过,长天能有这么大的优势,不过是有智谋之士陈宫、卓越之将赵典相帮而已,提到卓越的武将,自己不就是么?这世界上还有比自己厉害的?吕布不信。
吕布自问,他自己也就是智谋差了,那么真真一点点,但天下真有智勇双全的武将?那可能吗?不可能!自动屏蔽了张辽的吕布,十分肯定自己的答案。
那么就该找个智谋之士,辅佐自己才行,不然他真怕自己再吃长天的亏,眼前这个董昭就不错,可惜是张扬的人。
“可惜公台投了曹操,不然倒甚合吾意。”吕布心中叹道。
他最中意的还是陈宫,在投靠张扬的路上,他路过陈留,受到了张邈的殷勤接待,张邈也给他介绍了陈宫认识,陈宫之名吕布很知道,长天的臂助!长天就是靠了此人才发家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人陈宫,离长天而去了,这代表什么?这不是浪子回头是什么?肯定是陈宫不齿,长贼卑鄙的为人,这才离开的,要是自己能招揽对方,然后征战天下,成为九州霸主,到时候再见到长天时,嗬,那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吕布的脑补,大抵如此,反正这货心里是极为看重陈宫的,不为其他,就为了陈宫曾经是长天的麾下,他要带着陈宫,让他出谋划策,干死长天,干不死没关系,只要打得他不得翻身就行。
吕布的怨念,已经有些根深蒂固了。
“吾之爱马,竟产了匹小马!必是那长贼那匹白马的孽种!长贼,吕某定要教你好看!”想到这里的吕布咬牙切齿道。
赤兔怀孕了,生了匹小粉马出来,煞是可爱,而且生来就神骏异常,但是吕布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普通马根本不敢接近赤兔,它怎么可能会怀孕?肯定是那匹无耻的白马,干的好事!
当然,要不养小粉马,那吕布也是舍不得的,毕竟一看就是神驹的胚子,吕布准备养大了,留给自己的女儿骑。
吕布愤怒的咒骂声虽然很低,还是被董昭给听到了,董昭撇了撇嘴,心里暗叹,这是对长天多大的仇怨啊。
不过这个吕布,是个极不稳定的因素,反复无常,今天息了他的怒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爆发出来,要赶快送走。
这个张扬也不是成事的人,连被曹操打的差点生活不能自理的眭固,也敢收留,真是不知好歹。
董昭觉得张扬早晚会死在别人手上,天下诸侯最可靠的只有曹操一个,曹操才是明主,这是董昭认定的事,但是他却不能贸然投靠曹操。
袁绍因为张邈对他言语不敬,还拥立他人为盟主,袁绍早已对张邈产生了杀意,曾多次要求曹操弄死张邈,但都被曹老板严词拒绝,袁绍暂时也没好办法,后来听说董昭的弟弟董访在张邈手下当差,因此脑回路偶然会搭错的袁绍,因为搭错脑回路,从而忌恨上了董昭。
董昭是聪明人,他的聪明属于天下少有的那种,估摸着也就比贾、荀二人,差了那么一点,和钟繇处于同一层次,他发觉形势不妙之后,果断离开了袁绍麾下,投奔了离自己最近的,又没有谋士支撑的张扬,颇受张扬礼遇。
但张扬的懦弱,董昭看着眼中,他是来谋求自身安全的,这张扬连他本身的安危,只怕都难以保全,自然也危及到了董昭的初衷。
所以董昭一直在谋求出路,他得罪了袁绍,如果要在这关东大地上求生存,要么隐姓埋名,要么投靠他认定了的明主曹操,于是他开始谋划为曹操送上一份大礼,做为晋身之资。
但这一切还不是时候,而且吕布这种反复无常的家伙,是必须要送走的。
“君侯,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董昭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