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达邀我赴宴?”坐在军帐中的笮融一愣。
“正是如此。”笮融手下回道。
“文聘乃长贼大将,颇有谋略,此番虽退兵三百余里,未显颓势,若其趁我醉酒不备,掩杀而来,如之奈何?”笮融斥道。
“赵使君言,文聘退军,乃不欲强攻耳,大军疾退三百里,消耗甚巨,势必稍加修整,断不会即刻来攻,此正是偷闲之机也,使君言道,主公可令兵卒加固营寨,其遣送一应物资相助,主公则只管进城赴宴便可。”手下回道。
“赵昱座谈客耳,焉知兵事,不去不去。”笮融摆手道。
手下只得应声诺诺而去。
“蠢夫,若非某家救他,早死于文聘之手,还妄谈军机,笑话。”笮融一脸不快的嘀咕道。
笮融不痛快是有理由的,他这次逃跑太匆忙了,陈登这个混蛋竟然骗他,说曹操会另起一路直取下邳,吓得笮融匆忙出逃,这一逃他是亏大发了。
就连佛像金身上的金子,他都没来得及刮下来啊,这得亏了多少啊,一路上笮融为此心痛得在滴血。
当然,刮佛像金身这种事只能偷偷摸摸的干,当着信徒的面是绝对不好做的,不然自己立马会被愤怒的信徒推翻干掉,只不过之前他打听到的消息,曹军离他很有些距离,他还来得及搜刮一切能带走的财物,但陈登的假消息害苦了他,吓得他不得不匆忙逃窜,一路狼狈而走,就指望等曹军离开彭城之后,他再往西去投奔刘繇。
投靠长天他是不敢的,之前就有些过节,因为落霞水军的存在,他甚至连船都不敢坐,只能走陆路。
要不是他怕文聘打破广陵,然后顺手灭了他,他才不会去帮赵昱呢。
赴宴?他去赴宴了,那些财物怎么办?笮融对赵昱的示好,嗤之以鼻。
赵昱是个老实人,在他的概念里自己受了别人的恩,总得要报偿才行,笮融的拒绝并没有打消赵昱的热情,他亲自带了酒肉,出城数里来到了笮融的大营,犒赏笮融手下。
“此番多亏笮公搭救,不然昱难幸免矣。”赵昱和笮融热情的客套着,言语之中满满的感激之情。
笮融则一直在敷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酒足饭饱之后赵昱起身告辞离去。
笮融点了点头,道:“此人礼数倒是不欠。”
随后到了第二天,赵昱又来了,再次带来了不少酒肉,这一次他还带了五千金,作为对笮融援手的谢礼。
赵昱出手是大方的,广陵城内府库很富裕,五千金不过小部分,但这钱不是他的,是朝廷的,现在朝廷不通的情况下就是州牧的,只有不服州牧的郡守,才能据为己有。
而下邳国是没有这么富裕的,笮融办一场佛会,花的钱通常都以亿为单位,他虽然掌握着三郡漕运,但也经不起这样花销,下邳府库早已亏空巨多,这也是他念念不忘,要从佛像身上扒拉金子的原因所在。
笮融目光炙热,极为热情得笑纳了,酒宴一场之后,赵昱对笮融又是一大番赞誉与感谢。
于是乎笮融心中渐渐开始期待明天,赵昱会带什么来了。
然而,第三天赵昱却没有来。
“嗯,那赵元达今日为何没来?去,便说吾请他赴宴。”笮融问道。
很快手下回来了,对笮融道:“回禀主公,赵使君言,文聘不可小觑,须得防其偷营,不可再摆酒宴,稍有不慎,悔之不及,据地死守,方为上策。”
“哼!无能之辈,清谈误国,笮某营寨已固,兵甲齐备,文聘如何敢攻?据地死守,守到几时?届时长贼亲来,谁人能挡?愚蠢至极。”笮融不屑道,他营寨初立的时候,自然怕文聘来打,有了两天缓冲的时间,早就加固了,他岂会怕文聘。
笮融一直在等曹军离开彭城的消息,好让他往西跑路,他怎么敢留下来面对长天,特么典韦赵云谁挡得住,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笮融愈发觉得留在这里不是办法,说不定什么时候长天就会过来,到时候跑都跑不掉。
“曹贼大军不知何时才走!拿酒来!”笮融愤愤道。
很快心情不畅的笮融喝醉了,然后文聘来了。
“杀!”文聘一马当先冲进了,已经被偷营士卒挑开的营寨大门。
醉酒的笮融被惊醒了,一看营寨大乱之后,惊慌失措,卷起一些物品,直接逃出。
笮融的大营,被火点燃,文聘的士卒在里面横冲直撞,看到火起的赵昱,心中暗恼笮融不听他劝告,被文聘得逞,要是有防范的话,就算打不过骁勇善战的文聘,也不至有此大失。
“唉!事已至此,随我出城,拼死力救笮融!”赵昱抽出佩剑大喊道。
笮融此时只顾逃命,也顾不上他的财物了,被亲卫簇拥着逃往广陵城。
等到与赵昱相遇之后,笮融才算松了口气,但是随后掩杀而来的文聘,又让他六神无主了,最后还是广陵兵卒与笮融的兵卒,双方合力边战边退,才使得赵昱和笮融两人,在文聘的枪下逃生。
“若非主公有言在先,留赵昱性命,今日就是二人死期。”文聘冷冷道。
“将军,现在如何?”
“此番敌军大败,士气全没,兵无战心,明日围三缺一,劝降可成。”文聘道。
文聘料定赵昱已经没路可走了,守广陵很难,就算守住了,等长天到来,还是逃不过一死,如果让笮融和赵昱一直这么互相援护下去,他还真得很难取胜,到时候自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