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存勖鼓动众将,为夜战做准备时,杨渥同样在大声鼓舞士气。
“将士们,敌军兵力众多,又来势汹汹,想要一举消灭咱们;他们的意图非常明显,他们的战斗意志也非常坚定,但咱们是不会屈服的!”
“今天白天的战斗,大家打得很好,虽然付出了重大牺牲,但也成功的击退了敌军,让敌军知道咱们是难以战胜的!”
……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又铿锵有力,让人听了不由得感到信服。
在白天的大战结束之后,他便趁着敌军退却的时间,带着杨琰一同赶到各部做了一番巡察,对作战有功的将士们进行嘉奖和勉励,其间还亲自为受伤将士进行包扎止血等。
虽说这些行为明显有作秀的成分在里面,但不得不说,那些普通将士们还就吃这一套。
毕竟不管怎么说,杨渥的身份都摆在那里,他名义上只是吴王,但实际上和真正的皇帝却没什么分别。
而那些受伤的将士们大多都只是普通百姓出身,平日里接触到最高的官也不过是些底层军官,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将领们,即便见了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对待。
而杨渥呢?以他如同天子一般的尊贵身份,却亲自为他们这些大老粗包扎伤口,顿时便将这些厮杀汉子们给感动得一塌糊涂。
许多将士都双目含泪,感叹着对同伴说:“能得大王如此礼待,便是为大王去死也值了。”
当然,杨渥的举动也不全是作秀,在巡视一番回来后,他的心情极为沉重,对陪伴在身旁的朱虔佑说道:“将士们伤亡很大,而敌军的攻势却不会放缓,相反,孤认为他们今晚很可能会加大攻势。尤其是银枪效节军若是赶到战场,我军的压力必然大增啊!”
这一次统兵作战,平时经常担当参谋之职的郭崇韬恰好病了,没有随军,此外,他的侍卫统领程勋因为年老多病,也在前不久返回洛阳,所以此时他身边除了杨琰外,也就朱虔佑这个都督可以和他说得上话。
听到杨渥的感叹后,朱虔佑答道:“大王也不必太担心,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军有两万兵力,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卒,丝毫不逊色敌军;晋王想要一举攻破我军防线,没有好几天时间都不可能,而那时候我军的援军必然已经赶到了。”
杨渥摇了摇头,叹道:“朱将军,你把局势想得太好了,晋王是绝不可能将战事拖延到三四天之后的。孤敢断言,最多到明天,敌军就会起决死一击,甚至很有可能今天晚上他们就要拼命。”
之前杨渥也觉得挡住李存勖的问题应该不大,但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或许太过乐观了。
这时,有信使匆匆赶来,带来李德诚那边的消息。
一番询问后,杨渥惊喜道:“你是说,李德诚成功的收拢了三千多溃兵,而且将银枪效节军一半的兵力都给拖住了?”
“正是如此,李都督说,他自知罪责重大,不求大王能赦免他,只希望能以自己的些微努力,减轻大王的负担。”那信使连忙答道。
杨渥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本来对李德诚已经不做指望了,没想到后者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惊喜。
虽说最后还是有四千银枪效节军前来支援,但李德诚能拖住剩下的四千人就很不错了,否则关键时候让这四千人加入战斗,甚至可能一举扭转战局。
他沉吟片刻,对信使道:“你休息一会,立即原路返回去告诉李德诚,就说后军之败,非他之过,乃是孤自己大意了。此时中军与敌激战,无暇他顾,让他务必拖住那四千敌军。若是还有余力,可以前来支援;若没有,则以拖住敌人为要之事。”
信使连忙答道:“小的遵命。”
打信使离去后,杨渥沉声对朱虔佑道:“李德诚能够拖住四千敌军,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不过这样一来,晋王就更加会拼命了。今晚的战事必然非常急迫,你身为领兵大将,必须好生应对。”
朱虔佑抱拳道:“请大王放心,末将必将誓死奋战,让敌军寸步难行。”
杨渥听了顿时摇头道:“不,这处地方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孤不需要你寸步不退,孤需要的是击退敌军的进攻!”
其实一开始得到晋军来袭的消息时,杨渥就想过立即退兵,先回平阴与大军主力汇合,等集结大军后再做打算。
但他深知,作为吴军的统帅,作为吴国的君主,若是此时不战而退,对军心士气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更何况,这附近地形平坦,无险可守,若是留下来坚决抵抗,或许还能上下一心,挡住敌军的进攻,等到援军抵达后再做反击,就能扭转战局。
但若是撤退的话,那么原本就因为后军遭到突袭而有些军心不稳的中军将士们更加惶恐不安,那时候再被敌军追兵一突袭,撤退就很可能变成溃退,进而引整个吴军的奔溃。
所以在那时吴军是退不得的,必须要战,此时的情况也是一样。
对朱虔佑交代了几句后,杨渥接着又派遣信使回平阴,催促李简迅率军来支援。
相比下午时出的命令,这一次杨渥的命令就要严厉多了,甚至明确要求明天中午之前李简必须率领援军到达战场,且援军的兵力不能少于两万大军。
没办法,战局展比他想的更加严峻,根本没足够时间让李简慢慢集结军队。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后,杨渥又将主要军官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