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刚用过午饭的江楚绣、江骙和江柏舟等人正一脸惆怅地坐在院子里对着石桌叹气。
如今的江家真的是丝毫办法也没有了,想要和常家鱼死网破,首先也要有鱼,连鱼都没有的江家真真是一筹莫展。
“我早前就同你说过了,季瑶这个人心狠手辣,不要和她硬碰硬,咱们江家保存那点实力就够了,何必在背后搞这些呢?你看看如今整个江家的模样,定王定王不愿意帮助咱们,东宫也翻脸不认人,你说说咱们这该如何是好啊?我们江家百年的积蓄不可能就这么毁了!”
江柏舟沉默了半天,始终是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于是他便抱着内心巨大的怨气开始抱怨江楚绣。
江骙闻言,有些听不过去,抢在江楚绣面前开口道:“爹!这件事情怎么可以怪在妹妹的头上,谁会想到常季瑶竟然这般无耻!连自己的骨肉亲人都可以不认,叔伯叔父他们如今都已耄耋,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可是常季瑶她不管啊,她就想报仇,就像搞垮我们江家!我们就是不和常季瑶硬碰硬,总有一天她也会欺负到咱们头上来,现在不过只是将时间提前了而已。”
“诶!这叫什么事啊!江常两家这么好的关系,都被季瑶一个人给掰了,看看她们常家,难道她们常家就占到了什么便宜吗?还不是连房契地契都给卖咯!”江柏舟心里愤愤不平,总想找出地方发泄,见自己方才的话被江骙反驳了,便将火气发到了季瑶身上。
江楚绣本就十分烦恼,此刻听江柏舟不间断地抱怨,好不容易克制的烦恼便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她侧转过身,瞪着她的老父亲恶狠狠道:“好了!爹你就不要在这儿说常家怎么样了,常家不是连地契和房契都没有了吗?女儿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想办法赢回这一局的!”
“怎么?你还打算赢回这一局?怎么赢?也和常季瑶一样把咱们江家的房契地契给卖了,去拼最后一回吗?!省省吧,你斗不过常季瑶的,别到时候咱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江柏舟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楚绣,见她目光之中确实有这个意思,当下立刻双手枕胸,侧身不理睬江楚绣。
“那么爹觉得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呢?常家现在没有地契和房契,连收回铺子的钱都拿不出来,这么好的机会放在咱们面前,咱们这个时候不争取要到什么时候争取,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常家起死回生吗?”
江楚绣见江柏舟将自己这般贬低,便有些气盛,根本不愿意被季瑶比下去,心里的念头就更加坚定了。
“你……我跟你说不通,反正啊,咱们江家的祖宅是不可能卖的,我告诉你啊!你要想卖了这祖宅,除非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江柏舟冷冷地看了江楚绣一眼,翛然起身就要走,江楚绣却在这个时候冷不定吐出来一句话,“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昨日我便将江家的房契和地契卖给了定王,定王说了,只要江家有机会斗倒常家,地契和房契双手送还,卖房契和地契的钱他们也分文不取……”
“你这个不孝女!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事先却没有跟我商量过一回?这可是咱们江家的祖宅啊,岂是你说卖就能卖的?!你……你……实在是太混账了!”
江柏舟万万没有想到江楚绣竟然瞒着他在私下就变卖了房契和地契,气地浑身都战栗起来,一口气透不过来显然倒下去,好在被一旁的江骙牢牢扶住了。
“爹!你别激动,妹妹一定是有九成九的把握才敢这么做的,江家能不能崛起就靠如今这一回了,爹还是要多给妹妹一点希望呀!”
江骙想过江柏舟的反应,可是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当下不禁有些紧张和不安。
而江柏舟听到江骙的这番话后,抬眼看了一眼江骙丝毫不意外的脸色,更是气地胸口起伏不断:“你……你们原来是合起伙来坑我!我说就凭楚绣一个人是怎么拿到房契和地契的,竟然是你再帮她!逆子啊!逆子!”
江柏舟说到这里,眼眶之中滚落出几滴泪水,他捶胸顿足嘶吼道:“什么九成九的把握,你只是不甘心输给常季瑶罢了!江家若是能指望你二人翻身,我江柏舟就跪下来给你们磕头!”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也是真心实意为江家好啊!爹这些年对家族生意不管不顾的,发生了任何事,永远只有一句话,多大点事,随它去吧!可是爹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些小事如今积攒起来,变成了江家没有办法抵抗的大事!我努力地和东宫打交道,努力地和定王来往,难道都是为了我自己吗?说到底,我还不是希望咱们江家可以越来越好?女儿在夹缝之中艰难生存,难道爹就看不到吗?”
江楚绣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心里如刀戳一般,难受地无法用言语形容,眼眶一热,情不自禁地跟着落下滚滚热泪。
“是啊,爹,妹妹说的有道理,为什么不让妹妹试一试呢,这何尝不会一个机会?”
听到江骙和江楚绣的话后,江柏舟没再反驳,而是微微摇了摇头,一双浑浊的目光之中满满都是失望。
“你们不明白……不明白……”
就在江柏舟收拾心情,准备抬脚回房的时候,巨大的脚步声忽然从外头传来,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群士兵便冲进了院子。
“怎么了这是?”
“你们是谁?”
江楚绣看着冲进来的这百来个健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