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女儿昙昙七岁了,平傃也不是不感慨这岁月的无情流逝。
一天午饭时间,平傃在刑警支队的大门前,见到了平纬。
平傃也算过多次,他早就该出来了,早就应该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有无数的问题,比如你一直都在干些什么?你靠什么来维持生计呢?可是真的见到了平纬,却只能默默。
如今的平纬估计只能思考与运作一个人的生存方式了吧?
只是为什么现在,才终于想起来看望一下平傃啦?平傃静默着,时不时凝视一下他,发现他也要来看她了,赶忙又转移了视线。
平傃发现他整个的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六十岁的干煸小老头,颇有点萎靡不振的,但却西装革履的,很是光鲜洁净。
刚才,平纬没有直截了当的去办公室找平傃,却像个进城的老农,身着笔挺衣裤却蹲在大门口的角落里,等候着,似乎有意在等平傃一样,也是很诡秘。
一看到平傃的汽车驶出来,他便立即迎着她而走出来……
而平傃一下子竟然没能认出他来。
平傃猛然看见他的那一瞬间,目不转睛地盯视,良久良久,才诧异又兴奋,甚至泪水都瞬间入眼眶。
然后,本想跳下车来,迎上去。却又有所顾忌有所期待有所亢奋,立刻又摇下车窗,叫他进到了她的专车里——
在桑塔纳小轿车内,彼此兴奋地诉说着别后的生活。
他们几乎都避口,不谈过去的情愫,不谈狱中生活。
平纬显然是一种压抑下的冷静,告诉平傃说:“我说平傃,今天上午,蒿昊被放出来了,他的女儿肯定会回来看他的。是吧?”
平傃一惊,唉——这个世界上,只有平纬还在念念不忘这个人吧?也或许,只有这样的事情压头了,平纬才会有信心或由头来见平傃吧?
不过,平傃还是很诧异:“怎会才放出来呢?被加的刑,有这么久么?”
“我说平傃你不知道吧?他在里面又被加了五年刑,因他**了一个小男孩,男孩自杀死了。”平纬憎恶地说道。
平傃也恶心,够歹毒的了,这恶劣人,永远都改变不了自己的恶习。
说他人的事件,平傃有点心不在焉,或者说,是心灵深处依然震颤不已。多少年过去了?几乎所有人都遗忘了的那个人,与那些事儿,平纬竟然还牢牢地铭记着。
当然,也只有他会永记心尖的。
时代几乎变迁的人是物非了,整个国家经济发展得也令世界瞩目。
刑警支队也全部变样了。
首先,在土院两座平房的位置上,已经矗立起来一栋十二层高的办公大楼,有电梯、有呼台、有发射塔,很有点儿金碧辉煌和磅礴气势的,而且还有了刑科所和计算机网络侦查处。
平傃他们每一个刑警支队的干部,都佩戴上了车载对讲机和智能手机;大队也扩编成了近千人的正县(处)级单位;仅仅机动车就有百余部。
平傃也是副支队长了,并有了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和专门的小轿车。
平傃说:“刑警大队变化好大的,改叫支队了,要不,我领你参观一下支队的新办公大楼吧?”
平纬说:“哈哈我说平傃,其实我早就来欣赏过了。我来的时候,他们说你去外地出差啦,我们就错过了!”
平傃不仅一笑,心想,这帮人,没一个告诉我一声的,当然也许是他们为了保护我的小心脏吧。她便说:“真是的,没人说过,我不知道呢。要不呢,嗯——那我,请你去我家吃午饭吧?我女儿今天中午要回家来的。昨天说好了的,今天中午我回家给她做饭,她下午不上课。平时的周二下午呀,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做点饭,吃完了,就自己一个人写作业的。今天你来了,我们就给她个意外惊喜吧。”
平纬好高兴,说:“我说平傃,难不成你给昙昙说起过我了?”
平傃先是一惊:平纬怎么知道女儿的名字叫昙昙?接着又很释然,对啊,他要是不知道,才出鬼了呢。就笑,说:“我曾经的顶头上司,侦破英雄,我怎么可能没有提过呢?每当她晚上睡觉前,要求我讲一个又一个故事时候,我给她讲的都是我们侦破故事呀,尤其是你的。”
平纬双眸亮闪闪的,自然特别开心,便同意了,说:“我说平傃,你就是心理学专家,真是说到了我心坎里啦呢,我正好也很想见见你的宝贝女儿呢。”
于是,他俩开始回家。
一路上,平纬都在滔滔不绝地说:“我说平傃,其实我三年前就出来了。我来刑警大队的时候,没有见到你,但是我远远的见到过你那个活泼、可爱、漂亮的小精灵。
我喜欢她。
但是在刑警大队大门口,我看到她穿着那么皱兮兮的旧连衣裙,我就下定决心,要去挣钱捞钱赚钱。
我当时就想,等我挣到了大钱,我要给这个漂亮公主一个童话世界。
呵呵,想不到生意呀,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呢。
头两年,我基本上是干什么,赔什么。
直到今年,呵呵,我的生意才如火如荼起来。
这不,终于也有脸面来见你家小公主了。”
平傃觉得眼眶有点湿润了,急忙笑,说:“那——让她叫您干爸好了。”
话一出口,彼此都有点窘。
但是,很快,平纬就乐得合不拢嘴,说:“我说平傃,你可得说话算话哦,我当定了这个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