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桶金”来自多种版本,其中最负盛名的传说,是这样的:当年,小林飞胆大妄为,敢闯敢拼,经常偷开出租车挣钱。
出车时候,遇上一个香港大商人想投资,他调动浑身灵颖气,博得欣赏,成为商人在城市经商期间之专职司机,并越来越得到重用,等到大厦第58层封顶竣工之时,他也便成了大厦真正的中方“老大”。
就好像是一种新时代里的天方夜谭。
当然,社会上也有传言,称他是:黑社会老大!
可是,这个“老大”突然有一天做了一个大革命,去参加了入警考试,结果还真被录取了,被分配进了交警大队,但他第二年就在查车时,侦破了一起抢劫杀出租车司机案件。
当局长问他有什么要求时,他说:“我要当刑警!”
于是,林飞去了大要案大队。
大厦经营自然交给了弟弟林翔。
很快,他几乎年年或因侦破大要案立功受奖提职,要么靠着他的非凡人脉提职升官,坐上了市局主抓刑警的副局长位置。
原来,林翔就是这个样子呀。平果坐进小轿车内,心心念。
那边,矮矮胖胖的金子立刻一路小跑,从车前绕过,打开车门,坐上去,启动车,带上安全带,豪华小轿车就滑出了停车场。
金子依然乐呵呵地,说:“警花,我让你坐前面,完全是我想和你说说话啦,我好好喜欢你,你知道吗?告诉阿哥我,想吃什么啦?我全力顶你啦!”
平果有点忐忑,回头瞧了一眼林翔,发现林翔装没听见。她就问:“林总,您想吃什么?”
林翔这才看她一眼,说:“警花,我是奉命全陪。当然是你想吃啥就吃啥,你想干啥就干啥!这几天我们两个大男人和这辆车,都是我哥林飞让我们来全陪我们警花的哦!他现在广州开会呢,回不来。他认定,你是来找他的,对不对?”
平果的脸庞一下子全红啦,如同树梢上那一个秋风里摇曳的红柿子。
金子就更加放肆大笑,并且伸出手来,在平果的大腿上拍拍,说:“我的天呀,阿翔,你哥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可爱的尤物?”
平果有点反感,但更加羞涩啦,喃喃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翔嘿嘿笑着,解围道:“好啦,金子,人家警花威严着呢,哪里习惯你这一套浮躁!咱们——就吃海鲜吧。”
又拍拍平果脑袋上的头发,说:“傻警花,他是和你开玩笑呢!别介意啊!金子——这家伙,有的是钱,光这种凌志呀本田呀奔驰呀小轿车就有五辆不拉到哦!他呀——惟独缺一样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平果摇摇头,依然沉默着,但脸上一直浮现着微笑。
金子乐哈哈地大笑,学着那种垮垮的河南话,道:“俺——啥都不缺,就缺——德!哈哈——”
别说,真的很有豫的地方言味道。
大家都笑起来,欢乐的氛围溢满轿车内。
平果心想,起码这个金子显得还是很轻浮。不过,生意人,都是这样在人前完全乐观开朗的吧?不知道这个金子以何为生?居然有这么多豪华轿车。
另外,林飞是怎么知道我的飞行计划的?
难不成是首都机场的派出所所长告的密?
其实,城市人都知道:诺森大厦,还是林飞的,且是城市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也是人们附庸风雅的高档场所。
有一段时间,倘若谁谁谁说今天在诺森吃了一顿饭,或住了一夜,别人立即会另眼相待他。
城市,在商言商嘛!
没有经济实力,哪来的信誉?
所以,诺森成了一种实力的象征,一种身份的证明。
而在海口,林家兄弟也是不可小觑的大户人家。
接下来,平果一行人便被接到了椰林大酒店吃海鲜,喝啤酒。
南方的城市文明的确比城市高,无人劝酒硬喝,不像城市男人们醉不倒人绝不罢休。他们彼此之间看似淡淡的,实则热情友好。
平果很是喜欢这种待人处世方式。
豪爽的林翔也是入乡随俗,得了真传一样,一改过去留下的口碑——城市宴席上一种凶猛的气势,而显得沉稳、成熟、有修养。
不必起身去敬酒,不必被逼喝白酒,更不用将白酒偷偷的吐掉,却又怕被捉受罚,噢,感觉太好了,平果心里对林翔说:“这种感觉真好——衷心感谢您哦。”
她想起在城市饭局上,每当此时,主任王煷总是霸气十足地指示她:“吃那么胖,还不起来活动活动!”
那份乍然而起的不甘和屈辱感觉,是让平果最为愤懑的,可是她却不能说什么,更不能做出什么来。
她很清楚,她并非肥胖,也不是没眼色,但谁叫你是漂亮警花呢?谁叫你是个年轻警花呢?为了他的威风面子,更为了与他好好相处,她不得不露出微笑,踩着轻松的步子,左手举杯,右手拿瓶,开始从主人座位起,走一圈……每一圈转下来,一瓶酒便被敬进了男人们的胃里,于是,大家齐声赞叹:平果好酒量,好口才!
知情无奈又万般苦痛的只有她自己,不,不是,与林飞等人第三次吃饭时,她注意到他不动声色地为她倒掉了两次早已经是酒的茶水……
现在,在这个豪华酒店里,平果感受到了一种文明宴会之风。原本被金子冒犯的不快的感觉,渐渐的,就烟消云散了。
整个晚宴中,金子都十分热情,幽默且轻松地打趣着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