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积雪被打扫干净,可卿和徒璘才如愿以偿的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冰糖葫芦等小吃。
师徒二人又采买了好些点心、蜜饯、干果、衣裳鞋袜,逛过彭城的夜市,爬过城郊的云龙山,逛过著名的彭祖园。
约定的两日之期过去了,萧家却并没有派人再来求救,而是送来了一盘金子,足有千两,只说萧家的公子小姐们都解了毒,前来向可卿道谢。
可卿也没有推辞,将那“酬金”收下了,她倒不是缺钱,而是不想让萧家人觉得她是无偿帮忙的。啧,她本来就是揭了榜去的,才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除魔卫道。
……
彭城事了,可卿一行继续架着马车往金陵赶路,一路上由于可卿的装束和出手大方,不乏有小贼起了坏心思,却无一例外都被点了穴连同作案证据都送到了当地县衙。无意中为一路上的衙门增添了不少政绩,吓得盗贼同行们行事都收敛了不少。
渐渐的,也有人传出是打了这道姑师徒的主意后才被扔进了县衙,便鲜少再有小贼去招惹可卿一行了,甚至于道姑打扮的人都安全了不少。
一路游山玩水管管闲事,不知不觉也到了金陵,可卿没有去金陵的宅子居住,而是让柳叔直接驾车去了灵岩山。
她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来金陵是去看望当年的老和尚的。
当年灵岩山本来是本有可供马车通行的路的,但自从宁府将祖坟迁至灵岩寺后山,为了日后祭拜方便,便由宁府出人出力修建了一条平坦大道,直上山顶,此时却是便宜了可卿一行,直接乘着马车便上了山。
时隔十多年,寺庙里也是一代新和尚替换了老和尚,迎客僧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是不识得可卿的。
许是因为这条平坦的路途,亦或是由于当初的交易,如今的灵岩寺比之当年不知道光鲜亮丽了多少。金陵冬日的天气不比北方一般寒冷,这等日子里还有人来灵岩寺上香,看来处境果然好了许多。
尽管知客僧不认得可卿,但是,三三两两的佛教信徒中混进一大一小俩道人,简直不要太显眼,佛寺里来了道士,这不是砸场子吗,所以小和尚看向可卿等人的目光有些个不善起来。
“施主,这里是灵岩寺,敢问施主是否可是走错了?”
可卿轻轻一笑,声音清澈悦耳,让刚刚还要质问的小和尚耳朵红了起来,颇有些不好意思。
“故友来访,敢问冰剑禅师可在?”可卿行了个道礼,没有计较小和尚的语气,毕竟佛道不和是千百年来的惯例了,人家只是语气不善就已经脾气很好了。
正和确实是个脾气很好的小和尚,一听眼前的道姑自称是祖师的故友,虽然心中不怎么相信这年轻的道姑会与祖师认识,却还是好脾气道:“施主且稍待,小僧前去通禀一番,只是祖师他老人家许多年不见客了,未必会见您。”
“无妨,你去说后山邻居前来拜访昔日友人,他必然会见。”可卿偷笑,不知道老和尚会有什么反应,后山可是除了坟还是坟了。
“阿弥陀佛,小僧这就去通禀。”正和不明所以,但还是行了个佛礼,前去通报了。
周围前来上香的百姓也好奇的看着这一幕,这道姑来拜见和尚可是稀奇事儿,听起来拜见的还是位德高望重的老禅师,听闻正和进去通禀了,索性围在这里看热闹。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可卿尚且还好,她带着斗笠,没有人能看到她的面目。徒璘却是被看的不乐意了,堂堂和亲王府小王爷,什么时候被这么多人当猴子看过,但人家百姓只是看热闹又没有做什么,他又能如何,只好自己生闷气,转过头去不看他们。
半晌后,只见正和小和尚跑出来,在可卿师徒面前站定,单手行了礼,“阿弥陀佛,施主,祖师请您进去,请跟小僧走!”
“有劳了!”
可卿抱起小徒弟跟上正和的脚步,只见寺庙内也翻修过了,道路平整,殿宇俨然,面积也扩大了,全不见当年破败的样子了。
直至一简朴小院前,正和在院门前站定,向门内施一礼,“祖师,正和已经将两位施主带到。”
院内传来苍老沉静的声音:“嗯,正和,你去吧。小友,还不进来?”
可卿抱着小徒弟迈步而入,大笑道:“哈哈哈,禅师,十数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老啦老啦!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可卿进得禅房,便见到一须眉皆白的老和尚,唯有面皮光滑如稚子,笑得眉目慈和。
“谦虚了不是?前辈龙马精神,起码还能活四百年!”
“又胡说了!”冰剑笑得更为慈和,“多年未见,小友修为更胜往夕了,这是终于舍得出家专心修道了?”
可卿摘下斗笠,搁在一旁,向老和尚行了个晚辈礼,“哪里哪里,晚辈不过一介俗人,哪里能做到放下呢,所谓出家,也不过是骗骗自己罢了。”
冰剑笑眯眯的招呼可卿坐下,“你倒是洒脱,如今怎么有空子来看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可卿得意一笑,把小徒弟拉到身前,“啧,瞧,我徒弟!漂亮吧?聪明吧?”
被显摆的徒璘:“……”师尊,这样真的好吗?
冰剑也不客气,拉过小朋友,细细端详了一番,惊讶道:“这孩子生而不凡,小友好福缘!”
可卿神秘兮兮的眨眨眼,“这还不止呢,瞧见了吗?练气三层,才修炼四个月呢!”
冰剑将手搭上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