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看着一脸智珠在握的司徒刑,金万三的眼睛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的问道。
“书生闹事!”
“百姓云集!”
“这个事情看似棘手!”
“但是只要抽丝剥茧,处理起来却异常的简单。”
金万三眼睛大睁,一脸的好奇,看着满脸自信的司徒刑,不知司徒刑想到了奇思妙想,竟然能够轻易的化解这次事件。
“其实,自始至终大家都陷入了思维的误区。”
司徒刑看着金万三,侃侃而谈道。
“书生闹事!”
“关键不在书生,而在裹挟的百姓。”
“只要百姓不被蛊惑,被云从,几十个儒生,能够折腾起什么样的乱子?”
司徒刑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一脸不屑的说道。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让衙役通传下去,告诉每一户百姓,只要他们不听书生蛊惑,不离开家门走上街头,不陪着儒生们胡闹。”
“本官在这里称诺,只要事情结束,每家都给一石的粮食!”
“但凡有上街从众者,只要一人,全家的粮食取消!”
金万三怔怔的看着司徒刑,他没有想到,司徒刑的办法竟然如此的简单,但是仔细琢磨一下,他又不得不承认,司徒刑办法高明。
现在是饥荒之年,粮食最是金贵。
没有人不喜欢不粮食,这是投其所好。
以家庭为单位,但凡有上街从众者,但有一人,全家粮食取消。
这就将所有人绑在了一起。
就算有人想要上街从众,也会被家人劝阻,甚至是制伏。
简单!
易行!
但是却非常的有效。
不是连坐之法,却胜似连坐!
想到这里,金万三心中不由暗暗的为司徒刑竖起一个大拇指。
高!
实在是高!
书生们遇到司徒刑这般高明的对手,真是他们的不幸。
但是,很快他的眉毛就皱在一起。
面容中也升起一丝化不开的苦涩,好似吃了舔食了猪胆一般。
因为就在刚才,他在心中简单的计算了一下。
整个知北县足足有数万户,如果每一户都派发粮食,那可是好几万石!
按照县衙的储备,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难道要打开“粮仓”不成?
但如果真的那样,就算这次事情圆满解决,司徒刑也要受到上官的问责。
“大人,计划虽好,但是县衙中的粮食已经不足千石。。。恐不能支撑日久。。。”
金万三的表述的十分婉转,但是告诉司徒刑的事情却很现实,那就是县衙没有粮食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算是再好的计划,没有粮食支撑,也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除非司徒刑愿意冒着被罢免的危险,打开朝廷的粮仓。
开仓放粮!
但是那样,是儒生们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因为那是典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从理智的角度,是不能做的。
但如果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这种窘境呢?
司徒刑眼神幽幽,金万三能够想到,他又怎么可能没有考量呢?
但是,他还是毅然提出这个计划。
“李家有多少粮食?”
司徒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声音冷冽的问道。
“李家在知北县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但是因为他们拥有先天武者李鲲鹏,李伯伦又长期霸占知北县主簿之位。”
“所以发展很是迅猛。”
“虽然底蕴比不了吕家这等上古王族,但是一点也不比王家,白家等弱。”
“保守估计,几万石粮食还是有的。”
“但是,他们怎么可能将粮食拿出来?要知道,这件事情和李家父子脱不了干系。”
金万三不知司徒刑为何要提李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一脸气愤的说道。
司徒刑面色阴沉的站在那里,眼睛中精光不停的闪烁,好似在计算着什么。
突然,金万三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陡然大睁,嘴巴微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满脸震惊和诧异的问道:
“大人!”
“你!”
“你不会想要对李家下手了吧?”
“哼!”
司徒刑的眼睛陡然变得冰冷,好似刀剑一般锐利,并且鼻子重重的冷哼一声。
“他李家也算是世代享受皇恩,现在国家朝廷有事,他们却袖手旁观,更推波助澜!”
“这样的家族,就是蛀虫。”
“本官岂能容他们?”
金万三眼睛里流露出意动之色,但是还有着一些说不出的犹豫。有些担忧的说道:
“大人!”
“李博伦盘踞知北县主簿之位十数个春秋,李家更是枝繁叶茂,树大根深。”
“贸然动之!”
“恐怕被乡人诟病!”
“诟病?”
“李家的行为早就触犯了国法家规!”
“李家树大根深,上有李鲲鹏这样的先天高手镇压,中间有李博伦这般结党营私之辈,下有李承泽这个后起之秀。”
“就算现在,李鲲鹏被大人斩杀。”
“李家好似被打断了脊梁!”
“但是他们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而且,儒家讲究仁德,大人贸然出手,恐怕不仅会引起他们的反噬,更容易被人诟病。”
金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