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
轰!
轰!
轰!
北郡城楼上的青铜大鼓,准时被敲响。
巨大的鼓声在瓮城中折返,声音异常的宏大。
如果是平常,张家军营中的士卒必定会好似受惊的蚂蚁,蜜蜂一般骚动起来。
但是,经过数次的动荡。
他们好似适应了这种节奏。
或者是他们已经理所当然的,将这次鼓声,和以往的鼓声联系在一起。
诺大的营盘,除了站在岗哨之上的斥候外,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出奇的诡异。
“哼!”
一身蛟龙服饰的成郡王站在高大的城墙之上,目光好似鹰隼一般在营盘上空萦绕,而张家大营除了几个早起的伙头兵,正在做饭以外,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一个!”
“两个!”
“三个!”
“四个!”
。。。。
一身青衣,好似道人打扮的玉藕道人眼睛不停的收缩,嘴里更是念念有词。
成郡王也不阻止,其实他的眼睛也是一刻没有闲着。
和众人想象的不同,两人清点的不是士卒,而是炉灶。
高明,有经验的将领,从敌方炉灶的数量上,就能推断出,对方真实的兵马总数。
要知道。。。
兵者诡道也。
几万兵马,号称数十万的,大有人在。
所以,掌握对方兵马准确数字,也就尤为重要。
“大约有三百个炉灶!”
“此处,只有数万兵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鼓声即将结束的时候,一身青衣的玉藕道人给出了一个明确的数字。
“三万到四万人!”
“根本不是张家对外宣称的十万兵马!”
成郡王并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闭上眼睛,思索半晌之后,这才豁然睁开,一脸笃定的说道。
“恩!”
“根本数量推算!”
“留在此地的兵马,应该是张家精锐部队玄甲军!”
“这只军队战力惊人,普通军队十万人未必能够战胜。”
“想来,这也是张家放心,让三万人牵制我等的原因。”
“王爷!”
“我等应该如何处置?”
“强攻,还是。。。。。”
玉藕道人看着下方身穿黑色皮甲的兵卒,眼睛中不由的闪出一丝迟疑。
要知道,玄甲军可是一只强军。
普通兵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就算他们利用计谋,偷袭,稍有不慎,也有可能被他们反杀。
所以,他的心中才升起一丝犹豫。
“现在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都城被围困,士卒士气本就衰弱。”
“如果在有迟疑,必定挫伤军心。”
“到了那时,就算张家父子不来攻打,我等也难以维持。”
“我们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算是块硬骨头,也一定要给本王啃下来!”
“再说,也不只是我们一家!”
“城外的忠勇伯也会乘机出手,到了那时,就算是玄甲兵战力惊人,也断然没有逃脱的可能。。。。”
“没了玄甲军镇压的张家,就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不足为虑了!”
成郡王眼睛在张家大营的上空划过,又落在自己家跃跃欲试的兵甲身上,不由重重的摇头,否定了玉藕道人的想法。
“恩!”
“希望忠勇伯杨林能够派出自己的精锐!”
“这样我等兵合一处,借助偷袭,才有战胜的机会。”
“只可惜,那忠勇伯欲令智昏,又被小人挑拨,竟然趁着司徒刑生死未卜,算计他的部曲。”
“导致知北县府兵听调不听宣。。。。”
“大营战力受损严重,否则凭借司徒刑的才华,以及知北县府兵的强悍,我等必胜!”
玉藕道人目光落在城外大营之上,有些悻悻,又有些不满的说道。
“哎!”
“本王虽然一直和司徒刑不睦!”
“但是,这次,本王的确比谁都希望,司徒刑能够安然无恙!”
“如果将来,本王有机会登上大宝,定然要重用于他。”
成郡王顺着玉藕道人的目光看去,仿佛想到了什么,也是一脸的唏嘘。
就在两人议论的时候,本来巨大的鼓声陡然一停。
成郡王本来有些塌陷的身体陡然挺直,目光之中更是射出希冀的光芒。
整个北郡,好似被从晨曦睡梦中唤醒。。。
北郡那本来紧闭的城门,竟然十分诡异的露出一条缝隙。
数百个身穿牛皮,头上带着长角,好似斗牛一般的士卒,好似潮水一般冲出。
“火牛阵!”
一身将军铠甲,头上带着牛角,打扮十分怪异的田错在其他人的拥簇下站在城墙之上。
手中的红旗晃动!
说来也奇怪!
本来十分普通的牛皮,牛角,在红旗的映衬下,竟然发出一丝淡淡的红光。
而且这些红光越来越炽热,最后竟然好似火烧,空中更形成火烧云一般的奇景。
到最后,更是好似一头头被点燃了的公牛,不停感到狂奔。
干草,枯木,营帐,只要是被他们碰触到的物体,都会被烈火点燃。
最终形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奇观。
“这是?”
“不好!”
“敌人偷营!”
张家大营,站在高处瞭望的士卒,看到好似火焰滚动的士卒,眼睛顿时收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