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主府的内部,有一种十分强大、纯粹的能量。”书恭敬地回应。
“为什么不告诉我?”艾文逼问。
“您即便知道了,也无济于事,那里面的强者,绝非两度注射的夜枭,或是现在的您可以击败的,贸然闯进去,绝对无法逃脱。”书解释。
“算了,等收集到足够资讯后,我再决定是否出手。”
“明智的决定,顶级的能量到处都是,您没必要为这样一份能量而堵上生命。”
“你说的顶级能量,是指人类吧,我说过,我不会杀死无辜者。”
书似乎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当晚,艾文以活动为名,在把商品价值数倍的金币送给摊主后,回到了旅馆。
他打开窗户,黑色的虫子从窗户涌了出去,遍布在人群中央,打探着近期奇怪的信息。
随后,他又拿出标志着东方少年行动路线和时间的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当听来的情报和地图上的信息结合在一起时,艾文的表情变了,少年离去的前一天,正是魔物开始发狂的那一天,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还有一个信息很是奇怪,也是在魔物发狂那天,原本病重的城主,奇迹般的康复了,从虫子得到的消息判断,东方的少年,曾在那一天拜访过城主府,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总之,要先见一见城主,他试过让黑虫飞进城主府,可一层结界将它们挡在了外面,黑虫有能力啃食结界,但结界破碎的同时,自己的目的,也就失败了。
幸好,要见到城主,还有一个办法。
就在城主痊愈那一天,魔物组成兽潮,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城市,将城外的村落建筑统统摧毁,死伤更是难以计数,从那时开始,城主就颁布了一个命令,交付兽尸者,可以得到高额赏金,而每天交出兽尸最多的人,可以得到城主的接见与恩赏。
这也是城中聚满了佣兵的原因,能够居住在城镇中,并赚到远高于往日的佣金,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虽然时间不固定,但兽潮每天都会出现一次,从无例外。
了解以上信息后,留给艾文的选择,只有等待……
翌日,在朝阳刚刚露出脑袋的时候,兽潮出现了,佣兵们排列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站在他们身侧的,是手持弓弩的城防军,面对这个魔物组成的浪潮,每一个人都淡定自若,他们,都是从一次次兽潮下幸存,并选择留下的勇士。
弓弩手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在等待着魔物的接近,如果距离太远,弓箭根本无法射进它们的皮肤。
城主府的门也打开了,年轻的城主完全不像一个刚刚痊愈的病人,他轻抚着乌黑的剑,走到城墙的最前端,他的妻子,罗莎,身着冰蓝色的长袍,恭敬地伴在他的身旁。
“勇士们!”城主把剑高举过顶,“兽潮又一次到来了,但你们要知道,它们只是一只只野兽,给我们带来财富的野兽!”他扫视着每一个佣兵,“它们的皮、它们的骨、它们的肉、它们的一切,都能变成你们口袋里的金币,就像在这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这番话,就是对着佣兵们说的,金钱,是他们留在这里的唯一理由,他的演讲,不需要多么华丽,多么感人,只需要用最直白的语言告诉他们,杀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
“而我,也会像前几日一般,拼上我的生命,来守护你们的生命!”
话音落下,一阵又一阵地呼喊声响彻城墙,佣兵们的气势,大幅提高。
演讲结束时,野兽已抵达城边,它们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就轻松地攀爬起十数米高的城墙。
箭、石头、沸水,这是防守方的第一轮防御,佣兵中的术力使,也开始用各种各样的术力箭,射击射程内的魔物。
最出色的术力使,就是罗莎,寒冰如鲜花般在兽群中接连绽放,每一次绽放,都让数只魔物,失去了进攻的力量。
城主的表现丝毫不逊于他的妻子,当魔物袭杀佣兵时,他和他的卫队总能够在第一时间击杀魔物,这让佣兵的伤亡大幅减小。
即便这样,魔物,还是太多了,一个魔物落下城墙,就有两个魔物爬上来,很快,城墙上,已经有了属于魔物的区域。
“用光的形态,杀死魔物,但不要吸收它们的能量。”躺在床上的艾文,对五个人形黑灵下达命令。
得到命令后,他们各带十个黑兽,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城墙,在进入人们的视野时,他们的身上,只有纯粹的白。
原本就略占上风的人类,在这些洁白野兽的帮助下,居然,把魔物们赶下了城墙。
它们悍不畏死,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冲到最重要的地方,它们还甘于奉献,常常替其他战士,挡下致命的一击,这一次的守城战,因它们,变得格外简单。
这一切,都被城主收于眼底。
观察着城主的表情,艾文笑了,他没必要做那个杀敌最多的勇士,仅仅与城主见一面很难找到任何答案,他要让城主赏识自己,结交自己,最后信任自己,只有这样,他才能经常性地出入城主府,才有可能知道,城主与东方少年之间的秘密。
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在丢下数百具尸体后,魔物们终于撤走了,而佣兵们的伤亡,微乎其微,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城墙。
当杀敌最多的佣兵,自豪地站在城主身前时,城主的目光,却紧随着渐渐远去的光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