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拉玛从天而降那一刻开始,这个强大的家伙就是战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他的一举一动都对这场攻坚战有超乎寻常的影响,尤其是在狄克和奥丁两方加起来都不是战力全开的阿格拉玛的对手之后,恶魔一方的气势几乎达到了顶峰,它们如痴如狂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冲入了被克罗库恩之壁保护的内场,在第二道和第一道防线之间,是一片宽阔的大平原。
这里原本坐落着钢铁军团和一些克罗库恩破碎者的营地,但是在残忍疯狂的战争当中,狄克带来的钢铁士兵们早就消耗殆尽,这片平原也变得空空荡荡,哪怕钢铁士兵对于战死沙场从未有过更多的怨恨,但眼看着那些沉默而英勇的大块头们冲入战场,一去不回的悲壮,此地的克罗库恩破碎者们,在怀疑,沉默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并肩作战。
哈顿酋长在这漫长的防御战当中,很多次亲自带着克罗库恩的追猎者们,在暗杀技巧高明到极致的渗透者们的带领下,翻越克罗库恩之壁前往恶魔的阵营里刺杀那些指挥官,他们也损失了很多英勇的战士,这大概是克罗库恩部落在25千年的蛰伏之后,第一次真正鼓起勇气和恶魔正面厮杀。
维伦和狄克曾向他承诺过,会给克罗库恩部落一个光明的未来,但在长久的作战之后,哈顿觉得,如果是这样荣耀的战死沙场,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他的人民们已经沉默了太久了,他不应该阻止他们重获战斗的血性和勇气,他们从地穴中搬了出来,他们在英灵们的训练下,学会了握紧武器和那些恶魔死战,他们学会了很多。
当一个凡人,不是抱着懦弱的逃窜,而是充满勇气的向强大的对手发起反击的时候,还有谁能阻止他们获得自由?
没有人!哪怕是死亡都不行!
在阿格拉玛出现在这一战的战场的时候,看着他一击毁灭了克罗库恩之壁,哈顿近乎绝望,这样的对手,该让他们怎么对抗?
但狄克和奥丁又一次挺身而出,他们和那强大到近乎于神的存在厮杀,最终使用那类似于传送门的手段,将他从战场上清除了出去,在阿格拉玛和战场中心的大地消失的那一刻,手握武器,坚守在瓦拉加尔之下的那些战士们,齐声发出了欢呼。
接下来就该他们了...强大者们为他们清除了最致命的对手,现在该他们了!
“克罗库恩的勇士们,举起你们的武器!”
身穿瓦拉加尔制式盔甲的哈顿,将手中的重型战锤高高举起,在他身后,克罗库恩的年轻人举起了这些老鼠一样躲藏了千万年的可怜人们的战旗,那是曾经艾瑞达的战旗,他们没有搭上维伦逃离的星舰,但在千万年的休养生息之后,他们同样学会了战斗!
“看看那些恶魔!”
哈顿跳上了身边的高台,他被岁月凝固的丑陋的脸上满是一股疯狂和不屈,他嘶吼着,站在他眼前的,是克罗库恩还能战斗的所有年轻的破碎者,7000人,这几乎是除了妇女和儿童之外,所有克罗库恩部落的年轻人的数量了。
“看看那些摧毁者,那些鞭挞者,那些尖叫者!它们把我们的世界从我们手里抢走了!把它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它们现在还要冲过来,它们想要和以前一样屠杀我们!它们想要把我们最后留存的希望抢走!”
“你们害怕吗?!告诉我,你们害怕吗?!”
哈顿声嘶力竭的高喊着,“我们身后就是我们的族人,整个阿古斯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我们的盟友用他们伟大的牺牲教会了我们该怎么保护这一切!”
“用我们手里的武器!用我们的拳头!用我们的牙齿!”
“如果我们今天注定死在这里,我们是为了保护家人,保护阿古斯最后的希望而死,谁会胆怯?谁会懦弱?”
哈顿将手里的战锤挥舞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更大声的问到,
“你们害怕吗?你们害怕它们吗?你们害怕这些在钢铁的压迫下只能尖叫着一次又一次逃跑的恶棍吗?你们害怕吗?”
“不怕!杀了它们!”
这些被瓦拉加尔武装起来的破碎者们齐声高呼,“杀了它们!”
哈顿哈哈大笑,他伸手接过身边年轻人高举的战旗,用锁链将它固定在自己背后,
“我老了!我不走了...我要死在这里,我要为我的世界流尽最后一滴血!你们愿意跟我一起来吗?”
第一道防线的大门轰然落下,背负艾瑞达战旗的哈顿一马当先的冲向了那些朝防线扑过来的恶魔,在他身后,是7000名誓死保卫家园和亲人的破碎者,狄克和维伦用勇气和钢铁武装了他们,他们现在也有自己的獠牙了。
而在同一时间,殊死一搏的英灵们也从防线里冲了出来,还有全力攻击的瓦拉加尔,无数灼热的光刃从这座巨型城市中飞出,在恶魔的阵地里犁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金色瓦格里女武神们拍打着双翼从城市中冲下,那金色的双翼和战矛上连接的暗红色绶带,还有海姆达尔吹响的战争号角。
被金色光芒包裹的军团和对面墨绿色的恶魔,天空中的金色瓦格里和那遮天蔽日的魔蝠,这一幕壮观的就像是从神话迷雾里走出的战场一样,在这一战中幸存下来的战士们,将这一幕永远的铭刻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这是阿古斯的最后一战...恶魔与秩序的最后一战,幸存者和猎杀者的最后一战,一场史诗战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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