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李慕竟是应了没提银钱的事,天阳居的木匠京都闻名,还是楚枫的产业,质量上乘。
楚枫一笑,“看来这大门的银钱我得找慕老将军要了。”李慕看着温润如玉,其实半点亏都不吃。
两人说话间,怒发冲冠的慕老将军已经提着大刀一路横冲直撞进了前厅,一身陪着慕老将军南征北战的铠甲还银光闪闪,他手里的金刀更是威力赫赫,不知斩下多少敌人的头颅,刀锋自带凶芒。
慕老将军年近六十,早已是一头白发,加上两个儿子相继战死沙场,唯一的孙儿又遭遇今日之祸,满心怨愤一起爆发出来,连长久不带在身边的金刀都拿了出来,若孙儿有事必然要和李家不死不休。
“李慕小儿,你夫人纵马伤我孙儿,又把他掳走,欺人太甚,还不快快把人换来?”慕老将军瞪圆眼睛吼道,身后跟着两眼发红的阿七,还有几个身穿铠甲的将士,这会儿待在外面的慕家兵已经将李府团团围住。
“慕老将军先请坐。”李慕起身相迎数步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对下人嘱咐道:“上茶!”
慕老将军把金刀向地上一拄,刚毅的双眼迸发着厉芒,站在原地冷喝道:“老夫的孙儿如今生死不知,还有心情喝你的茶?”
李慕直视慕老将军的眼睛,竟没有半分被慕老将军的杀气震慑,不急不忙地说道:“老将军以为令孙被人打了一掌,又扔在我夫人的马车之下,这会儿如何?怕是早就死透了!”
慕老将军提刀挥下一旁的梨木茶桌顿时被砍成两半摔在地上,“李慕赔我孙儿,不然你这满府人连同你都要给我孙儿陪葬。”慕老将军不听这些,他只听到死透两个字,他慕家最后一丝血脉也被斩断了,他戎马一生却换来这样的结局,此刻心寒如铁誓要讨个公道。
李慕看着遭殃的茶桌,“慕老将军半分没听懂李慕话中的意思,令孙今日之祸并非李慕所为,也非夫人之过,凶手另有其人。”
“下人禀告老夫,人伤于你李家的马车,也是被你李家人带走,还有何可狡辩的。”慕老将军怒不可遏地低吼道,提着刀向李慕逼近,近到抬手就能砍下他的脑袋。
“慕老将军今日定要不死不休,李慕辩解亦无用,只是老将军可曾想过后果。”李慕直面慕老将军的怒火,所求的不过是他的理解,他李慕并非罪魁祸首,可惜慕老将军固执己见不肯听他所言。
“若令孙死于李家,先不说以命抵命这一品官爵必将不保,圣上怜悯必然会劝说慕老将军过继一个孩子继承慕家香火,等到慕老将军百年之后,这慕家军跟着改名换姓……”楚枫站起身走过来拱手一礼,接着说道,“慕老将军以为这番话如何?可听得,其实说起来这事也奇怪了,这马可是走过大街无数次,偏偏今日惊了,还正巧就撞伤慕家小郎,而且还可能是撞死了。”
“巧舌如簧,你以为这些话就能让我饶过你们?杀人偿命就算闹到皇上跟前也得给还我慕家一个公道。”慕老将军怒气依旧,他老了,征战沙场留下的伤早就让他提不起这把金刀,可孙儿是慕家唯一的血脉,却被奸人所害,他不甘心。
楚枫接着劝道:“老将军莫急,慕家小郎落到慕郎的手里估计是死不了了,今日这场面小辈我也看着,事实摆在那里,老将军一时悲愤看不透也难免,既然都是被人算计了,何必苦苦相逼,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慕老将军听到死不了面色缓和了几分,仍是横眉竖目,“既然死不了,就将我孙儿交出来。”
楚枫笑了笑,反问道:“将军以为还有谁能起死回生?对方既然连慕郎也敢陷害就是笃定慕家小郎注定活不了,即便将慕家小郎送进宫里请御医医治和丢在大街有何区别?”
如今皇位上的那位份外凉薄,慕家为皇家打天下却换来这般算计,直到今日香火断绝,李慕心如明镜,正因如此他才要救活那慕家小郎,保住慕家血脉。
“如此说来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慕老将军看着李慕后退一步,握刀的手颤抖着,咔嚓一声落在地上举不起来,他老了,这条胳膊在战场所伤,如今只能端端茶,他还强撑着舞着沉重的金刀劈了茶桌,已是疼痛如绞使不出力气,可在这两个小辈面前落了下风,落了威风慕家就会更加危机。
李慕看着眼前的老人,点点头,“若老将军真的想孙儿平安便等几日吧!李慕今日恭候老将军还有所求,老将军要不要听晚辈说几句?”
慕老将军纵横沙场多年,若凭着一身勇猛武力早就死了几百次,他也曾任命过过无数军师,满腹经纶计谋超绝的也有,李慕的父亲曾是一位,眼前的李慕比起先父更加睿智却生得淡薄性情,没坠了父母的威名,只是他眼光不好选错了女人,但慕郎将军这个面子还是给的。
“几日后我要见到活蹦乱跳的孙儿,便给你说话的机会。”慕郎将军点头应了。
李慕一笑,“晚辈想说的无非四个字:将计就计。”
前厅这边避免了一场风暴,王梓待在空间里瞅着灵泉中的人儿,五脏是人体中最柔软的部分,一招损伤来不及救治就会器官衰竭而死,也只有以灵泉吊着性命温养了,想当初她中箭能活过来也是如此,只是她那时未射中心脏只伤了肺叶,比起他的伤那可是轻多了。
王梓拧着眉,没有现代的开膛手术,破损的五脏怎么愈合?这一点她好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