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遇见了他。
那时的她,是什么样呢,仿佛是颓废的吧,仿佛一株尚未盛放完的娇花,在寒风中,孤独凋谢。
整个人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斜躺在她叫不出名字的男宠身上。
一双媚眼,就那样看着厅前站着的僧人,他的身后,歌舞升平,可是,他站在那里,就仿佛有了一片净地,独立于世俗外。
他也看着她,眼神无波动,就是这样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是她曾经爱惨了的。
仿佛是被激怒了一般,她推开身旁的男宠,摇摇晃晃地走向他,她酒量不行,却在薛绍死后,整日沉溺于其中。
yù_wàng与酒精……
可以暂时让她拥有开心。
她在他面前站定,唇角牵起嘲讽的弧度:高僧,得道高僧,太平恭喜你,普智,你看你多风光,再看看我,我是一个寡妇了,没有了丈夫,普智,看到这样的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她在他面前向来都是自称“我”的,因为在那与世隔绝的庵堂里,她只是一个小尼姑。
而他,却只是低眉垂首:阿弥陀佛,施主心有执念,只有放下,才能太平长安。
她没有在意他说什么,只是被那句施主震得回了神。
施主?施主!普智,你叫我什么?
她上前,一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当真如此狠心?
她那时功夫得净慈亲传,早已独步天下,鲜有人是她的对手,可是,她知道,面前这个人,在武功方面,是何等惊才绝艳,只要他愿意,她不会是他的一招之敌。
可是,他并没有挣开她,只是用悲悯的目光看着她:施主,何苦纠结于过去?
李令月被他的目光狠狠刺了一下,就是这种眼神,自薛绍死后,她走到哪儿,看到的都是这种眼神,所有人都在同情她一个寡妇。
公主又怎样?高高在上又怎样?
在皇权面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
她放开他,慢慢走向高位,男宠上前伺候,她却只是望着他。
他垂着眸,面上没有表情,当真是一尊佛陀,冰冷麻木,没有温度。
她挥手,舞女和男宠都应声下去,很快,殿内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
她闭着眼,半躺在座位上,拿着酒壶往嘴里灌酒。
冷清吧,这偌大一个公主府,冷清得没有一丝人味,是吧?
普智不知被什么刺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高位上那个女子。
比起少时,此时的她,多了些妩媚,美的惊心。
他听见平静的声音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太平……忘了过去吧,你还年轻。
太平?
她睁开眼,重新看向那个她最初爱过的人。
普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无情吗?你消失后,我像疯了一般找你,可是,找不到,找不到,然后我就发烧,醒来之后,再也未曾笑过,直到薛绍出现,可是如今,他也离我而去,你让我如何忘记?
无情两个字像有千斤重量一般,砸进普智心里。
他以为他已参透世间情爱,可是在此刻,他还是变了脸色,可是上座的女人没有看到。
我如母后之言,真诚待人,可是,最后伤我的竟都是你们这些人,母后也是如此!
说到最后,她的眼中闪过狠厉的光!
这一刻,她曾经的善良被现实埋葬。
普智低头,他知道,她已经走进了一天不归路,不成功,便成仁。
她抬起头,看向普智,眼中妖冶的光一闪而逝,她慢慢走下位置,拉过他的手,他依旧像年少时她第一次拉过他的手一般,根本无法反抗。
他的心,从来没有想过反抗。
他低头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低声道:是贫僧对不起公主,公主需要贫僧做什么,万死不辞。
太平听了他的话,用手抬起他的脸,嘴角含笑道:不不,普智,你从来对不起的都不是我,而是它。
说着,他缓缓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左胸处,那里是心的位置:听到了吗?它曾经因为你的离去,痛得不能自已。
普智脸一下子白了个彻底,他感受着手下的心跳声,他当然懂那种感受,因为此刻,他的左胸处,也很疼。
太平双手捧着他的右手,将它按在心口的位置:普智,你知道吗?它上面有两道刀痕,一刀是你划上去的,是我曾经最爱的你划上去的,而另一刀,是我最敬爱的母后划上去的,你们都是魔鬼,让它伤痕累累。
普智嘴唇轻颤:公主,请你不要说了。
她微微一笑,放下手,牵着他往内室走去:普智,你要补偿我,我不开心,你也要陪我不开心,我的痛苦,你也应该感受到。
这话说得缠绵悱恻,却让人不寒而栗。
普智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脸色煞白,任由她牵着,走向内室。
很快,两人都看到了那张床,看得出,被套这些东西都是新的。
她揉了揉额头,昨夜是谁陪她,她早就忘了,总之这个房间不会留下一丝那个人的痕迹。
她放开普智的手,转头看向他,嘴角笑靥如花:你即是得道高僧,自然没有尝过这人间情.欲,不如,我们一起吧。
普智这下惊醒过来,看着她摇头:公主……
她上前,一下子捂住他的嘴,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然后内力一施,他就被她震到了床上。
普智,世人皆道,我是一个淫.荡之人,你可相信?
她上床,放下帐子,红唇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