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洋卖弄的拿出一艘小巧的舟船,注入微薄的法力。
巴掌大的舟船转眼变成丈许扁舟,一跃而上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每人一块上品灵石,船家不压过河钱,付了灵石这便开船哩!”
众人笑着登上扁舟顺水而去,日落时分来到一处简易码头。
河岸上三三两两的倒卧着粗壮的汉子,看到有船来纷纷跃起,争抢着要替唐敖等人挑担行李赚取辛苦钱。
多九公只说两面国的同心江之水可以化解扬州军中的诡异氛围,却没有说这两面国是否为修炼国度。
看着岸边的凡夫走卒,此地颇为类似女人国,即便有些奇异却非修炼者的乐土。
唐敖等人看起来身无长物,围拢过来的壮汉们失望的散去。
林之洋趁人不备收了舟船,小大人般叫住一个汉子问道:“过来过来,这里可是两面国?”
壮汉身穿短小衣襟,看着唐敖等人仪态不俗衣衫华贵,慌忙行礼道:“几位客官,此地确是两面国,客官们需要向导吗?每日十文钱,三餐管饱即可。”
“看来没有走错路,我们想要去寻同心江……”林之洋的话没有说完,身子凌空被唐敖拎到身后。
唐敖已然游历过镜花世界数个国度,每个国度风俗礼仪尽皆不同。
天知道这两面国有何忌讳的地方,林之洋素来口无遮拦,万一再出现像女人国那样的差错岂不糟糕。
唐敖在储物袋中翻找出几块散碎银子,递给壮汉:“这位老哥,我等远道慕名而来而来,正需要一了。”
壮汉接过碎银子,满面欣喜道:“客官言重了,日落西山天色已晚,敢问客官们要不要住店?前面便有我熟识的店家。”
壮汉自称赵五,引着唐敖等人来到码头附近的客栈,跑前跑后殷勤伺候。
掌灯时分端来一桌丰盛的饭菜,在唐敖的极力要求下才勉为其难与唐敖等人同桌而食。
唐敖见赵五屁股半搭着椅子不敢坐实,知晓赵五必是习惯了谨小慎微。
替赵五斟了一杯酒,看似闲聊实则颇有深意道:“赵家老哥,我等初来乍到对两面国甚是陌生,不知此地可有需要避忌之处?”
赵五连道不敢:“客官之言难倒了小人,两面国无甚需要避讳的地方,男耕女织,士农工商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小人倒是不知从何说起。”
赵五甚是健谈,唐敖听了半晌发现两面国竟然和大唐差不多,不禁迟疑要不要询问同心江之水的出处。
没等唐敖发问,突然传来嘤嘤泣泣的哭声,哭的肝肠寸断,闻者无不心酸。
林之洋抬手推开窗户,对面的门窗也开着。
借着昏暗的烛光可以看到一个豆蔻年纪的少女掩面而泣,发髻散乱衣衫褴褛,似乎遭遇了人间大难。
花蝶舞心软,最见不得别人哭泣,正要起身前去一看究竟,不料被赵五阻止了。
“客官,码头上这种人极为常见,无不是借身世伶仃可怜的借口坑害外乡人的钱财,客官稍等,我这便去轰走她。”
赵五起身直奔对面的房间。
再看此时的赵五,哪还有在唐敖等人面前的谨慎小心,对着少女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少女不敢回嘴,呼吸不畅背过气去。
赵五见少女晕倒,又呼喝来店家掌柜,扬言少女惊扰了贵客云云,趾高气扬之态令唐敖等人满面愕然。
骂昏了少女,恐吓了店家掌柜,赵五返回饭桌时脸上的怒色收敛的点滴皆无,再次恢复到了谦卑姿态。
唐敖和花蝶舞等人面面相觑,岳小群有感而发道:“君子国皆非君子,两面国人有两面,原来如此。”
唐敖也品出门道,赵五对待他们是一个态度,对待弱质少女暴以强梁,对待店家掌柜则狐假虎威。
岳小群的话可谓一针见血,由岳小群这个君子国故人点评两面国的做派,称得上入木三分。
花蝶舞不理睬赵五劝阻,将对面房中少女抱了回来,推拿几下后少女悠悠醒转继续嘤嘤哭泣。
对花蝶舞好心的询问报以更大的哭声,弄的花蝶舞不知该如何是好。
唐敖猛地一拍桌案,佯怒道:“闭嘴,再哭半声拔了你的舌头。”
花蝶舞等人不知唐敖为何发怒,看到唐敖挤着眼睛,发现少女果然不再哭泣,恍然大悟。
这两面国之人看起来吃硬不吃软啊!
唐敖轻咳一声:“我问你为何在房中哭哭啼啼?有何委屈还不讲来?”
少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声如夜莺低语:“奴婢惊扰了公子,还望公子原谅则个,奴婢并非有意,只是想起过世的父亲,不由得悲从中来难以自已……”
已经身为人父的唐敖听了少女的哭泣缘由,胸怀不禁被触动。
严厉语气变成轻声安抚:“你也不必这般伤怀,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亲如父母兄弟夫妻子嗣,谁又能相伴天荒地老?”
少女哀鸣一声:“公子言之有理,可我父亲并非寿极而终,死的实在太过冤枉,每每想来奴婢便忍不住以泪洗面,替九泉之下的父亲伤心难过。”
唐敖眉头一皱,此地虽非大唐,但他久居高位性情又见不得冤屈。
开口询问道:“有何冤枉立即讲来,确有其事唐某绝不袖手旁观。”
“公子,奴婢出身官宦世家,家父原本是两面国天雄关大帅,为人刚正不阿得罪了当朝驸马,那驸马复姓鲜于单名一个虎字,生性残暴,好勇斗狠,假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