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的再响又有什么用。
“秃驴,你不能这样残忍。”与魔祭相比血色一禅所发出的悲吼才是真正的不甘,脑子即将被夺的人,当真是丧失了脑子。
要知道你是在求人啊,为什么不能摇尾乞怜点。
血色一定想哭,但是想哭确没有眼泪支持,因为很快那只眼睛也不是他的了。
他现在还能看见一定是上天对他无情的恩赐。
自己身前那浮现的‘咪’字自己太熟悉了,因为但时的自己参悟那六个字时是有多么的欣喜如狂。
当那一个字出现时,大脑的英明神武又一次满怀嘲讽的展现,用‘饿鬼之门’来封杀那么渺小的魔魂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大脑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这仅仅是血色一禅的残念痴想而已,正如他想的,‘咪’字饿鬼之门已在身前清晰的浮现。
这一定是命运又一次无情的嘲弄,就离自己这么近啊,全盛时期的自己一拳就能将之击破。
而现在的自己更是有这样的滔天伟力,但是满心滔天伟力的自己居然没有施展能力的手脚,这是一件多么可悲事。
今日的自己与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相像。
迷失的自己哭坐在佛前,那空气之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太明显了,得罪了多少人,自己一定知道,而如今他们的守护神就支撑着那具伟岸的躯体在佛前低声的忏悔,弃空气中那么多怨魂斥责与不顾。
漫天的血光孤魂又有谁来渡,他们就在静静的等待着什么,像那卑微的瘫软在地上矢公子一样将他们的灵魂祭炼吗?
这才是心中支撑他能活过无数岁月的痛,堂堂血帝被灭满族,自己做梦都想报仇,可是秃驴他一直没给自己机会。
什么叫:“冤冤相报何时了。”
什么叫:“一切皆有因果。”
“犯我者就算他们死了,我也要刨开他们的坟墓挫骨扬灰,而坐在佛前的你为什么会如此心狠。”
“这满城的人你知道怜惜,难道我们那全族都是该死之辈吗?”
“为什么你不去守护他们,他们的血可以淹没十个这样的城池,你所信奉的佛祖为什么不能发挥点能力来救他们脱离苦海。”
质问、质问这样歇斯底里的质问有用吗?
这又何尝不是在问他自己呢,为什么会去尝试那该死的佛修,为什么自己的大脑还不够聪慧,而又为什么会有那该死的‘六字真言’封印。
如果没有他们,‘妖刀’如何是秃驴你能镇压的。
费尽的力气的狂喊只换来一句阿弥陀佛而已,慈悲之色以深深弥漫着苍老的面颊,所有的痛并不是血色一禅一个人承受的。
神僧何尝不是日夜处在折磨之中,不然哪会有血色一禅翻浪的机会,青灯古佛前的自己确无法安静,因为那狂躁的心确时常凿击着胸膛,就宛如族里无数声音的质问一般。
所以自己想逃。
但是能逃的掉吗?
逃来逃去见到的只是眼前着无数的疮痍而已,也许他是对的,为什么我肯花大力气去救不相干的人,可那些最亲近的人,确只能卑微的跪在佛前低声的为他们祈祷而已,不是更应该渡他们于水火吗?
佛说:“他们都是无辜的。”
佛光金色在松动吗?
原来秃驴也是人,原来也如自己一般,活在自责当中,知道自己的敌人过的并不好受,那么他就能放肆的笑出声吗?
有吗?
他不敢,心中虽然因为佛光的渐渐微弱而感到狂喜,但是怎么敢毫无掩饰的表露呢,因为佛心动摇的机会真的可遇而不可求。
血色一禅不敢在发出一定声音,无数夜的沉思以至于他太了解他了,而这又是一个多么该紧张的时刻。
只要秃驴他佛心失守,夺回躯体那就是在简单不过的事了,而潜藏在内心角落的反击以悄然准备就绪了,只要在松动一点,就一定能顺势推到一切,重登顶峰。
慈悲的目光微微的转向那些凄凄哀哀的浓雾:“难道我真的错了吗,这样的世界又有几人能活?”
那双眼睛,不管是金色还是血色都看向那安详的笑脸。
他?
是欣喜安慰,是恐惧狂躁。
“啊,为什么又是你。”微弱的声音无法激起任何的涟漪,但是血色一禅的不甘太明显了,此刻的心一定在狂想,那个人当真是天生能克制住自己的人吗,要知道今日的败,完全出在他的身上。
一禅神僧面上慈悲之色泛起;“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一切唯有恪守本心而已,施主我们有缘。”
血色的崩溃太突然了吧,就连那缓慢的向空气当中推延的‘咪’字佛诀都没能吸引住那双无神的眼睛。
眼睛虽然无神,那是卑弱的灵魂以发现了逃出升天的妙方:“他都崩溃了,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力挽狂澜呢。”
而且在地上艰难爬行的人心中坚信,那慈眉善目的和尚一定不会行那灭绝之事,只要现在不管自己,那么以后逍遥自在当然也不会是难事。
如此的神僧看不见那如爬虫般在地面上艰难爬行,又艰难伪装的矢公子吗?
慈悲有时是多余的,因为眼前的满目疮痍与那卑微之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那么阳光也不会被漫天的魔影血光所遮盖。
不该有的慈悲心对矢公子泛起了怜悯,而谁又能从那慈悲的眼眶里看出那深藏在眼底深处的悲痛,也许一禅神僧有他的无奈。
自己的主人逃了,魔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