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是谁在冷笑?
四下无人,神僧呆滞自无声,此间只有韩先一人的眼睛还是透亮着愤怒,这一声不是韩先的耳朵听见的,确是这双愤怒透亮的眼睛看见的。
举目望天看见什么?
看见的是愁怨惨淡万里凝,这浓黑的怨就是天然的屏障,替冥冥天道遮掩得意冷笑的面庞。
一声冷笑就是来自于长天的口。
韩先看见了。
头颅微微低下,韩先扫了一眼意料之中的弋阳怨浓黑,苍白的面早就被怒与恨填满,而这一声看见的冷笑贯脑更已是怒不可遏。
“噗~~。”
可是极致的愤怒带来的确是妖艳的血扬,殷红的血一入弋阳惨淡的黑暗地就如同急急的丧家犬,在着急忙慌中一头扎进了深沉的废墟里。
冷罢,一点声未见。
这里的一切好安静啊,安静到仿佛已经死了。
真的静吗?
没有,喧嚣从未停过。
在韩先的耳边,从未安静过片刻,这贼天的冷笑与嗤笑一直都在缭绕,嘲笑人的傻,更是在嘲笑人的井底之蛙。
“怦、怦、怦~~。”
声声心跳预示这韩先还活着,而且还活的热烈,心中怒做恨汹涌,病魔锁面的容上立时被冷傲写满。
“井底之蛙~~?”
这一声是韩先的问,在问心:‘什么才是井底之蛙?’
怒做恨从心开始,这答案早就谱写坚定了,心中坚定不移,万分肯定的答:‘跳不出井,才是真正的井底之蛙。’
“哈哈~~。”
“咳咳~~~。”
韩先笑,韩先咳血而笑,就连那双透亮的眼中也以被鲜血染红,但不仅仅是眼在热,就连那被病魔锁容的面,疲惫的苍白如纸也在一分分的退去。
“呼~~。”
呼吸灼热到燥热,此刻韩先那张直指黑天的傲面已被兴奋的血热染红。
此刻这人好妖异,妖异到离死不远,这燥热绯红就如同是回光返照,心中血的热只不过是为了铸就最后的辉煌而已。
但是这些韩先一概不知。
更多的是一概不想,如此年轻的自己从未想过‘死,’现在还活着,那就是一种永生,一刻生也是一种永生。
“怦、怦、怦~~~!”
心在怒吼而鸣,韩先面上的傲,在上一层楼,口中低声吼道:‘让我看看你这井到底有多深,让我看看你这天到底有多高,让我看看这雾到底有多厚,阳光不能达,那我韩先志在破雾引光,还弋阳一丝热。’
疯了,人疯了。
也只有疯了的人才会怒指长天做疯言疯语。
这是想法吗?
真希望这是只想不做的想法而已,天有多高,世人想知道的有太多,但是其中有几人能知道天有多高。
破天,知道的唯有大能者。
问韩先是大能吗?
韩先不是大能,但是此刻确是在做大能的想法,更是在行大能的勇气,可是此刻他的星图里确只有游丝的气,支撑他站着都已是一种牵强的坚强了。
求破天?
可能破地会相对于简单一些。
“啊~~~。”
心中方寸乱,口中怒在吼,韩先不知道道力仅剩下一丝,有一丝就榨一丝,一丝榨得一分,一分榨得一层,一层我得圆满。
扒皮。
韩先扒的是自己星图的皮。
道树枯黄几近叶凋零,但是此刻韩先的身躯上确是道光烈烈,宛如天神下凡,一双问天高目,更是信心满满。
“呼~~~~。”
风乱,耳畔风炸乱,不过这一次韩先确不是自上而下的掉落,确是在做头颅削尖的向上猛冲。
这是真的是方寸大乱之后的傻吗?
真的能这么理解吗?
可能更应该理解为着是饱受打击后的失心疯吧,也许在某一朝韩先能够醒来,可能也会对此时这逆天的行为而吱吱称奇。
意求破天,阳光不能达弋阳这座城,我韩先自引之!!!
身扑进,影已成朦胧色,瞬间韩先削尖的脑袋就毫不费力的扎进了浓黑、重冷的愁怨惨淡雾中。
黑,让轻生燥进的韩先迷失方向了吗?
冷,让头脑发热的韩先清醒了吗?
他的面还是豪情不改,方向不是眼睛指引的,是心中定的,周身的冷韩先感觉的到,但是韩先感觉不到的是,自己在方寸大乱中疯了。
豪情气势在愁怨浓雾中不减反升,周身上下道光浓烈如同大夏浩日骄阳,几乎能焚天破愁。
可此刻韩先的面上确已不是燥热大作的血红了,它们将热退去,淡了。
但迎接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惨淡苍白如纸,确是金纸的枯槁,韩先志在破天,确不知死神已是伺机而动了。
死神的镰刀抬起,就在韩先的头顶,不消他落下,韩先自用头颅去撞。
“怦、怦、怦~~~。”
心跳又以在耳边响起,但是这一次却不在是烈耳的鸣了,他低沉的无力,此刻的韩先方寸还乱吗?
也许醒了。
但还是不甘心啊,难道弋阳这片城真的就被隔绝了吗,难道真的就被遗忘抛弃了吗,韩先不信,心中更不愿承认弋阳的愁怨已达天际,它一定会有尽头。
破天!
道力纵横,求一身以力破天,自己脚下的弋阳城是万恶冰冷的地狱,求至刚至阳可以将地狱黑天捅破,用太阳的热将弋阳的冷驱散。
天多高,志多长。
韩先的志比天还高,但是神色确是气短,金纸盖面,离死神太近了,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