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住在哪里?
黄土高坡?
梦里吧。
是青砖砌成的城墙吧,住在下面的你一定想不到吧,有一天巍峨山一样的它居然会崩碎,居然会成为一道坡。
那么这道坡是什么颜色?
有黄土高坡的荡气回肠,歌声嘹亮唱绝不休吗?
声音算吗?
有声音就能理解为是歌吗,黄土高坡是厚德载物大地的苍茫颜色,可是现在眼前这坡呢,城墙崩碎成坡,在几个刹那之后,在黑色龙卫到来之后,在各种颜色杂陈的妖族到来之后,青砖破瓦砾成了血肉飞魂场。
各位英雄的儿女们,见过瀑布白吗?
万里奔腾宣泄而下,一朝的飞跃,一朝的跳跃,水濛濛白到了热烈,白到了极致,这是壮哉、美哉、好看哉。
可是各位英雄的儿女们,你们可曾又见过血铺成瀑的红吗?
水万里奔腾好似从天上来,而人的血呢,妖的血呢?
身躯血脉弯弯绕绕漫漫长,它同行万里的河流没有一分的区别,可是当血液冲出身体的那一刻,确是没有一分圣洁水的热情,没有一分水流的一往无前。
后悔啊。
血平铺于山坡上是后悔啊,它们被释放冲出来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这样的冰凉。
它贪婪。
它凶残。
它过分凶残贪婪的偷走了血液仅有的可怜温度,后悔了,所有的血在冲出身体的那一刻起就后悔了。
可是命运无情。
天道爱轮回。
你们死了,你们还是饱含怒气去投胎吧,用你们的怒气怨言去祈求来生命运不要那么无情,今生你们完了。
黑色。
黑色是管汉宁的龙甲卫。
他们身裹黑色的铠甲,站在风正烈的山坡上好威严,好神人,可是在地上血流妖红的衬托下,他们的黑色好孤单啊。
而相对之的妖族颜色确是那样的浓烈,各种颜色的汇聚,将血的妖艳颜色牢牢的踩在脚底不漏出一丝。
风。
妖族它们正是冲上山坡正浓的烈烈寒风。
吹的人飘摇,纵算吹的人瑟瑟发也抖依旧在奋勇抗击,一步不退,就算是血被放尽放干,他们的身躯也没有后退一步。
身一具具。
成青砖一块块,这道山坡愈磊愈高,血越冲越浓,可是风愈演愈烈。
命,纸薄。
妖族的血盆口大张,将人的头颅叼去咀嚼消化,人命成纸薄,妖族的利爪寸寸寒,杀人的心脏,破碎一切生机,人命成纸薄。
杀。
杀。
杀。
妖族杀,人同样也在杀,这血肉城墙磊的如此之高,其中的功勋自然也有妖族奉献的一部分。
长枪到,妖族死。
长刀到,妖族亡。
这血肉城墙妖的破碎身躯也是砖,命同纸薄,人命薄如纸,风吹即散,而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风中破稻草,飘摇里不知下场何方。
“杀~!”
身先士卒杀。
排头先锋杀。
战过河卒杀。
第一个,第一锋,韩先站在最前沿,奋勇的杀,面沉冷,面染血的沉冷,没有一丝的颜色,人好像就成了一台木偶,没有表情颜色,只会麻木的挥刀,奋力的斩。
韩先好像傻了。
身边属于管汉宁的黑色龙卫愈来愈凋零,不察觉一丝,不感触一丝。
韩先好像呆了。
身边属于管汉宁的黑色龙卫全都化身城墙砖填埋在脚下,没有一个人幸免,此时此刻血花最妖艳,可他无察觉,无感触。
自己一身红,好似风中最美丽的花儿。
艳一人。
香也是我一人。
痛快杀也是我一个人,这血肉堆砌起来的长城上,这血肉混填的坡上之有我一个人了,我一个人处在猎猎大风中,身躯脊梁挺的笔直。
如此。
你那么突兀,自然招风吹。
你那么显眼,自然招妖杀。
“吼~!”
长声嘶啸中各种颜色杂陈的妖族山坡下,有兽焉,英招兽,它浑身浴血,它扑腾着翅膀张开血盆大口就向身躯挺的笔直有些呆、有些傻的韩先扑了过来。
“杀~!”
杀从血染的眼睛开始,冷厉,即以冷厉就不可以称之为傻,冷厉出战人手挥刀,血涂满面颊,冰冷从中开始,冰冷出战人挥刀杀妖。
孽畜你还是趴下吧。
妖的头颅来。
韩先的刀来。
英招妖的头颅停下,它的一切都停下,空中刀闪过,从这边咽喉中闪过去,在从那边咽喉中闪出来。
血淋淋,妖刀本就血淋淋。
血淋淋,头颅滚落咽喉喷涌鲜血血淋淋,城墙在添一道破碎身,瀑布在添一道源泉、一注水。
杀一个。
就这么完了吗?就这么胆寒了吗?
“吼、吼、吼~~!”
此刻风吹正浓,此刻风吹正急,此起彼伏三声断裂,妖冒头,妖从山下来,你居然敢探脑袋,那么杀。
刀高抬,切下,瞬时什么颜色都有,红的,白的,黑的。
可是在刀斩释放了各种颜色之后,确是跳起一条身,妖上扬,它要上来。
‘你还是给我趴下吧。’
在眼前,自己一拳轰出,正中心口房门,隔山打牛,顿时里面什么重要的器官都成了一团揉碎的豆腐渣,在杀一个。
冲涌不止。
妖上来了,这一次它站稳,它的整副身躯都立在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山坡上。
这是我的地方你也敢来,这个地方我守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