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阿狸正坐在湖面桥上看着湖面的荷花,她手中拿着一枝茉莉花,习惯性的时不时地扯下花朵来放在嘴里咀嚼。忽然阿青跑了过来,她便叫道:“阿青,我们去划船采莲可好?”
阿青却气喘吁吁地道:“四殿下与太孙殿下过来了。”阿狸想起了朱高燨曾说要约朱瞻基在别苑相聚的事情,笑道:“来就来了吧,他们也是经常来的,你跑得这么急干什么?”
阿青道:“不止他们两个,还有那胡姑娘和孙姑娘也一起来了。”
阿狸倒是一怔,怎么她们两个也跟了过来?阿青又道“慕容公子带着他们往这里来,说是要划船采莲,我知道你在这里,先来知会你一声。”
阿狸心里想道既然来了就没有躲避的道理,不管她们的用意,反正朱高燨在这里,她就不怕什么了。如此想着,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已往这个方向来。阿青忙拉了她起身来,帮她拍拍身上的尘土,嘴里埋怨道:“你一点女子的样子也没有,成日这般随处就坐,到时进了宫,看你怎么办,总不能老是席地而坐吧。”
朱瞻基进来时已看到阿狸坐在桥面上,手里拿着一枝花儿,他不禁想起了以前他与阿狸并肩在桥面的情景,那时也是这般,她手中拿着一枝花儿,不时的撕下一片咬在嘴里,此时此景仿佛重现,只是少了他的身影。这般恍惚之时,却见阿青闯进了那个画面,拉了阿狸起来。他心中叹了口气。
他们走到了湖边,阿狸也下桥相迎。朱高燨看着她,轻轻一笑道:“又在吃花了。”慕容秋风道:“可不是么,她独爱吃那茉莉,好好的一片茉莉已快被她吃完了。”对着阿狸道:“你也换换别的来吃,那么多的花,留着茉莉吧。”
朱高燨笑道:“随她吧,别的花她没吃过,还是不要乱吃的好,茉莉不够了,就再种些来。”
孙宛儿奇道:“丁姑娘怎么喜食花儿?那些花朵能吃得吗?不怕有毒么?”
阿狸笑道:“吃得多了,也没觉得有毒。”
一行人说着来到湖边亭中坐了下来,早有侍女送上茶水。朱瞻基笑道:“胡姐姐和宛儿听说我要来别苑,就惦记园中的荷花,要跟了来观赏,我只好带了来麻烦慕容百里了。”
百里飞雪忙道:“太孙殿下怎好说这麻烦二字?莫客气了。”
孙宛儿亦笑道:“是啊,殿下也太当百里慕容公子为外人了。这里胡姐姐与我也来过几次,哪次不是慕容公子百里公子安排带我们游湖呢。”朱瞻基笑道:“正是,你们二人一直说划船采荷,不如现在就去,请他们安排一下。”
慕容秋风道:“早就把船儿停在一边了。两位姑娘请。”
胡善祥与孙宛儿起身来,侍女扶着她们往船上去。胡善祥回眸道:“丁姑娘一起么?”
阿狸一怔,笑道:“我倒经常划船的,如若不嫌弃,我来划吧。”朱高燨不放心道:“她二人不会水。”阿狸点头道:“我会小心。”
她起身来到小船边,胡善祥与孙宛儿已上了船。阿狸拿起船浆,慢慢地往湖心划,边划边解释道:“湖心的荷花又大又美,可以采些回去观赏。”
小船在光滑清澈的湖面划过,进入到荷花丛中,此时荷花正盛,湖边盛开的早被阿狸吃得差不多了,是以她才带着胡孙二女来到湖心,身处于大片荷花丛中,只见碧绿的荷叶上,一枝枝荷花开得分外妖娆,胡孙二人喜不自禁,胡善祥叹道:“斯情斯景,却当得起‘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了。”
孙宛儿亦道:“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这荷花真个是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之极了。”
阿狸笑道:“今年的荷花开得极好,比往年更好些。早晨起来,收集些荷叶上的露珠,用来烹茶,味道清香怡人。”
胡善祥道:“宫中的荷花却稍逊色一些,不及此处湖面广阔,荷花繁茂。”说着看到身边一枝荷花甚是艳丽,她站起身来,想要伸手摘了下来,阿狸忙道:“胡姑娘小心了,还是我来吧。”胡善祥却制止了她,道:“不劳丁姑娘,自己摘了来才有趣些。”
阿狸便停下手中浆,道:“仔细些,慢慢来。”
胡善祥侧身摘了花来,放在鼻下闻了闻,道:“却是嫩蕊凝珠,清香袭人。”
孙宛儿道:“我也摘一枝来。”
阿狸慢慢划着小船,胡孙二女看到中意的花枝她便停下来,让她们自行采摘,三人毕竟都是少女情怀,见到美丽的花儿岂不喜之理,不一时的功夫小船内竟堆得许多荷花来,阿狸笑道:“可是采得够了?我往外面划去了。”
说话之间,小船从荷叶丛中荡将出来,胡孙二女满面喜色,孙宛儿更是冲着亭中的朱瞻基挥手示意。
亭中的朱高燨与朱瞻见小船儿划向这边,二人起身来到岸边,看着满船的荷花,慕容秋风叹道:“阿狸莫把二位姑娘带坏了才好。”朱瞻基亦笑道:“今年别苑的荷花怕是要遭殃了。”
船儿渐渐靠近岸边,胡孙二女一起站起身来,二人均是北方女子,极少坐船,站起时却在同一侧,小船儿登时偏向一边儿,胡善祥正在船边,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啊地一声倒向水中,岸上众人齐声惊呼,朱瞻基大叫道:“胡姐姐!”想也没想,便纵身跃入水中。
阿狸也是骇了一跳,孙宛儿更是大叫,手足慌乱,船儿晃得更厉害。阿狸忙起身抓住她,以免她再掉入水里,却猛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