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心中记着朱高煦的话,一路上有了心事,便心不在焉起来,早先她曾与朱高煦一起在南昌见过宁王朱权,看着一幅与世无争的样子,怎么竟也知道朱高燨那个舅舅?想来其中必定有些什么瓜葛是不为个人所知的。朱高燨见阿狸兴致不高,却是不解为何,私下里问及,阿狸以言语混了过去。
如此游游走走,进入江西境内,眼看着就要到达南昌境界,阿狸装作烦闷模样道:“这一路上的景致都看过的,也没觉得什么好玩。你们说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呢?”
朱高燨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阿狸却装作恍然的样子,道:“我想起来了,滕王阁!这个地方,我却是没有来过,我们去那里可好?”
朱高燨道:“滕王阁,那在南昌。”他迟疑下,没有往下说。
一旁的阿青听到,亦拍手道:“好啊,听说那里是个好地方,我也没有去过,就去那里吧。”
朱高燨犹豫道:“南昌是宁王的封地。如果去到那里,怕要打扰到十七皇叔。”
阿狸巴不得如此,忙道:“就去看看你十七叔嘛,你过门而不入,如果宁王知道了,怕事后怪罪于你。”
慕容秋风深知皇家内部争斗很是残酷,见朱高燨不语,知他有些顾虑,便道:“阿狸不要胡闹,殿下如果不想去,自然有不能去的理由。你的玩心且收敛些,不可任性胡来。”
阿狸撅起嘴巴,道:“有什么嘛,搞得跟想要谋划什么大事似的!一家子人见个面有什么了不得,你防我我防你,什么亲情都没有了。你不是还说你十七叔小时候对你极好么,怎么到这时候想三想四的,真真没良心。”
朱高燨眼见阿狸的脸色又沮丧起来,想她好不容易有个想玩的地方,如此果断地拒绝怕以后几天都不会有好脸对人,便开口道:“话说得也在理,其实去南昌也并无不可,只是不想让地方上知道了,倒生出些许麻烦来。”
慕容秋风斜睨了阿狸几眼,道:“你这个人就是麻烦。如果不答应你啊,不知道还要生出什么法子来。”想了想,道:“殿下看这样是否可以,我们只到滕王阁游览一下便离开,不进到南昌去,行得快些当晚便可以到达景德镇。这样来去迅速,不会惊动多少人。”
阿狸怕朱高燨拒绝,忙顺着慕容秋风的话,道:“这样行了吧?来了江西这个地方,不看滕王阁就白过江西了。”心中却想先到南昌再想办法。朱高燨却也不想扫了她的兴,道:“就这样吧,我们速去速回,不要引人注意。”
下来便加快了速度,进入到南昌境内。阿狸便心中思想着如何才能见到朱权。这日一早便来到滕王阁,慕容秋风陪着朱高燨阿狸等上楼。阿狸在现代时倒也去看过,心中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为着来这里是她挑的头,怕被大家疑心,便装作兴奋的样子随同他们一路登上楼去。
这滕王阁与黄鹤楼、岳阳楼并称为江南三大名楼,建造自然是壮观大气,其中雕梁画栋精美无比,登上楼来,视野开阔,远望湖光山色,令人心情舒畅。
那慕容秋风长啸一声,摇头晃脑地吟诵着《滕王阁序》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阿狸撇撇嘴道:“这会子充什么知识分子老学究。”阿青道:“什么是知识分子?”阿狸白了她一眼,道:“你读书不多,怎么会知道呢?”阿青道:“就是读书不多才不知道嘛。”见阿狸不理她,便小声嘀咕道:“整日价说些听不懂的词,却是哪里学来的呢。”
此时楼上游人并不多,阿狸在栏杆处坐下来,揉揉双腿,一方面思想如何进行下一步。朱高燨走到慕容秋风身边也一起眺望远方。
一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慢慢走了上来,一袭灰色衣衫,面容清癯。阿狸眼光扫过去,初时并不在意,却猛然想到,这人不就是那个宁王朱权么?她怕认错了,使劲地看了他几眼,断定此人就是朱权,顿时大喜过望。指着朱权道:“你、你……”
那灰衫男子正是宁王朱权,他见一妙龄女子指着自己,一脸惊喜之色,倒不觉甚是诧异,却不认得她。原来当日阿狸跟着朱高煦外出之时,是作男装打扮,混在随从之内,朱权自然认不出她。
朱高燨与慕容秋风听到阿狸的声音,忙回转身来,慕容秋风不认得朱权,朱高燨与朱权四目相对,两人均吃了一惊。朱高燨忙上前道:“十七叔。”
待要行礼,朱权却一把拉住了他,目中露出欣喜之色,道:“阿燨,再也想不到能在此处看到你。”
朱高燨本来极为尴尬,但见到朱权满脸惊喜,显然是为着见到他而真心流露,便道:“十七叔安好,许久不见,你的身子可好?”
慕容秋风暗叫不妙,阿狸却是大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竟然碰到了想要见的人。她跳将起来,到朱权面前盈盈下拜道:“阿狸拜见宁王殿下。”
朱权正拉着朱高燨问个不停,骤然看到方才那个女子在他面前行礼,忙道:“姑娘请起。你……”忽地想起来什么,又看看朱高燨含笑的面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阿燨没过门的妃子丁——丁婴宁丁姑娘?”
知道的还真清楚。阿狸心中暗想保不齐这个宁王在皇宫之中也有间谍,想想这个大明皇宫真个是贵圈真乱。她嫣然一笑道:“小女子正是阿狸。”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