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二人刚离开,彭簪古的声音就传来了。
只听彭簪古大声说道:“我听人说,杨游击又来振武营,怎么不到中军大堂相见,反而来了这里呢?!”
说话间,彭簪古带着李明辅并十几个亲兵就到了门前。
吴国麒急忙拉着杨声远迎到了门口,笑着说道:“彭大哥说哪里话,这不正准备到您老那里去吗?杨游击是咱们振武营的老弟兄,来了振武营自然是先跟哥几个见个面!”
彭簪古朝门内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在内,于是说道:“我那里人多嘴杂,就别过去了。我瞧着这里倒也安静,杨游击无事肯定不登门,朝廷那边让你带了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说完这话,径直领着李明辅进到了屋内,吴国麒则赶紧让着两人进了里间坐定。
随着进来的杨声远,在彭簪古和李明辅的打量下,强自镇定下来,说道:“回彭大哥的话,督师大人的确让小弟前来通传,说是时间改了,交人的时间改定在了明日卯时。”
话一说完,李明辅先火了,怒道:“督师大人岂能言而无信!?说好的午时,何故要提前到卯时?!到底出了何时?!”
这个时候,彭簪古摆了摆手,示意李明辅稍安勿躁。李明辅气呼呼地又坐下。
彭簪古说道:“杨老弟,说到底咱们是自己人。朝廷那边改了时间,到底有何隐情?!”
杨声远想了想,就把金冠、祖宽反对招抚,主张剿灭的意见说了。
彭簪古、李明辅两人一听都是大惊,彭簪古说道:“金冠、祖宽带了多少人马前来宁远,如今可否入城?!”
看着有点惊慌失措的两人,杨声远说道:“金冠带了三千,祖宽带了两千,如今都已入城驻防。”
彭簪古、李明辅两人沉默片刻,李明辅对彭簪古说道:“大哥,怎么办?”
彭簪古站起身,说道:“先回中军再说。”说完这话抬脚就要走。
吴国麒一看连忙跟上,刚想开口说话,没想到彭簪古又站住脚,转头盯着杨声远说道:“我听说这次入营一共是两个人,杨老弟,陪你入营的那一个,如今去了哪里?”
杨声远闻言一惊,只听这时外间一个声音说道:“我就在这里!”
彭簪古和李明辅相顾失色,同时喊道:“有埋伏!啊!”
他们喊出这话的时候,已然晚了。
就在彭簪古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吴国麒已经把一把短刀插进了彭簪古的肋下,而杨声远也同时扑向了李明辅,两人滚倒在地。与此同时,屋外也传来了火拼的声音。
显然,左良玉已经带着人发动了袭击。
当杨文魁、左良玉进到里间的时候,吴国麒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彭簪古放倒在地,而杨声远兀自抓着李明辅在地上挣扎。
杨文魁见状,赶紧上前,抽出一把剑来,一剑刺进李明辅的咽喉里。
李明辅挣扎了几下,终于放开了一直没有抽出剑来的那只手,断了气,而喷溅出来的鲜血则洒了杨声远一脸一身。
等杨文魁处理李明辅,这一边左良玉已经将彭簪古的头砍了下来,提在左手中。
这时吴国麒对左良玉说道:“我们杀了这两人,如今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不若把张正朝、张思顺骗来,一起杀掉了事!”
左良玉显然也很认同这一点,因此两人同时看向杨文魁,杨文魁沉吟一会儿,说道:“张正朝、张思顺与我叔侄有点嫌隙,若是得知声远在此,恐怕不会前来。”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喊杀声大作,几人相顾失色,左良玉说道:“一定是王家揖那厮来了!”
左良玉猜的没错。彭簪古等人在营中议事,突然有人来报,说上次来的那个杨游击带着一个人又来了,并且还让振武营的人给带走了。
彭簪古当时就是一惊,留下王家揖守营,自己带着李明辅并一队亲兵来这里寻找杨声远。如今营中乱纷纷,王家揖自然是极其不放心。
彭簪古等人走后不久,他就派了心腹前往跟随探看,结果没多久,就发现振武营左良玉的手下与广武营的中军亲兵打起来了,于是连忙回营报讯。
王家揖一听大怒,本来就对振武营不满的他,立刻带着心腹手下出营,一路向左良玉的营地闯来,路上见着振武营的人就是喊打喊杀,结果本来乱成了一锅粥的营中,更是敌我不分、人人自危,很快就陷入失控状态。
听着外面乱声大作,杨文魁等人在房中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这个时候就看出谁是乱世枭雄了。
左良玉看了了慌乱中的杨文魁,一咬牙,拎着彭簪古的人头就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冲着越聚越多的振武营士卒,狠声说道:“弟兄们听着,彭簪古的首级在此!”
乱兵们看着左良玉手中的首级,更加躁动起来。
左良玉随后又大声喊道:“杨文魁参将眼下就在我的营中,杨参将带来朝廷的旨意,广武营参将彭簪古拥兵作乱罪不可恕,振武营士卒若能跟我平乱者,将功折罪,一体赦免!”
杨文魁躲在房中听到这里,再不迟疑,马上走了出来,站到左良玉的旁边,振臂喊道:“能平乱者,将功折罪,一体赦免!”
振武营士卒见原来的振武营参将果真就在营中,而且如今广武营的彭簪古已死,正处在对十一抽杀法的恐惧之中的振武营士卒,听见杨文魁说的话,就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瞬间炸开,纷纷调转刀口,冲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