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江堡内正等着江东的明军前来渡江发起进攻的济尔哈朗等人,听说了这个消息,差点没吓晕过去。
驻防沿路东线的镶蓝旗四十个牛录军队,一共一万两千多人,其中披重甲的护军摆牙喇两千余人,披步甲的步兵弓箭手、刀斧手、长矛手六千人,以及披马甲的骑兵四千人。
说起来这些人数确实是不少了,所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嘛,有了这么一万两千余人的披甲旗丁,不管是西征察哈尔的黄台吉,还是留守沈阳的代善,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包括驻守镇江堡,防守大金国东线的济尔哈朗等人,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向来习惯于野外进攻作战的女真人,一旦开始学着明军沿江修筑城寨分兵驻守之后,立刻就发现,这一万两千多人沿着鸭绿江一线驻防下来,人数立刻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除了几个重点不妨的地方,比如镇江堡、大东沟、宽奠堡、鸭绿江城和董鹗城、朱舍里城之外,其他的地方,济尔哈朗实在抽不出更多的人马去驻防了。
即便是这些地方,也是以镇江堡和宽奠堡为驻防重点。
至于朱舍里城以北的地方,也只能是交给布占泰、布顔代等率领的瓦尔喀部人马来驻防了。
奴儿哈赤时代,女真人有个规矩,那就是但凡是通过战争俘获的敌对部落人马,全都要收编进八旗的序列之中,不管你是女真人、朝鲜人还是蒙古人。
而但凡主动投靠归附的部落,则基本上保持了相对的完整性独立性。
布占泰、布顔代等人麾下归附的兀良哈蒙古人,就是这样的情况。
虽然也按照女真人的方式编为了牛录、甲喇和固山,但是整体上并没有被纳入八旗之中的任一旗。
这个颇为例外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后来黄台吉决心设立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的时候才改变。
而在鸭绿江、豆满江以西的地区,特别是原来属于海西女真扈伦四部的地区,比如那拉氏的乌拉(吉林永吉)、哈达(吉林磐石)、叶赫(吉林四平)、辉发(吉林桦甸)四部,以及其他的比如完颜部、渥拉部等,在北建州女真征服消灭之后,人马都被编入了女真八旗之中。
这些人被编入女真八旗之后,大部分被带回了建州女真地区,留下来的地方,逐渐被蒙古人兀良哈部逃人布占泰、布顔代,甚至脑温科尔沁蒙古人所占据。
但是总体上来说,这片广阔的地区,人烟非常的稀少,除了那些聚族而居、渔猎而生的村寨之外,既没有庞大的坚固的城池,也没有多少训练有素的常备军地。
如果建虏后金国有什么薄弱之处的话,那么这个薄弱之处就在建虏后金国的大后方。
这个大后方还不是辽南或者朝鲜方向,而是从豆满江江口登陆往西的那一片广阔地区。
陈继盛、孔有德、元斗杓从豆满江口靠岸登陆之后,兵分三路携枪带炮朝着豆满江上游的“重镇”瓦尔喀城挺进。
一路上见人就杀,不分男女老幼,见村寨房屋就烧,也不管有人没人。
陈继盛、孔有德所部携带的枪支、火炮以及霹雳弹、猛火油弹,让元斗杓既羡慕,又恐惧。
好在跟随在他这一路的瀛洲镇守府罗守忠部五百余人,也配备了五个带有霹雳弹的百人火枪队,使得本来见了女真辫子兵就吓得要死的朝鲜人,也难得地爆发出了骨子里的凶性。
在虐杀沿途所遇村寨女真老弱的行动中,比孔有德麾下那些以辽东汉民为主的军队,更为残酷无情。
就这样,正当李性忠领着东江镇主力船队在鸭绿江上炮击镇江堡城的同一个时间,陈继盛、孔有德、元斗杓三路人马,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抵抗,就沿着豆满江来到了瓦尔喀山城之下。
包围了瓦尔喀山城的第二天上午,被奴儿哈赤封为乌喇部贝勒而实际上是个蒙古人的布占泰,率领所部回师救援人马中的一千五百骑披甲骑兵,赶回到了瓦尔喀山城附近。
布占泰围困山城的人马虽然很多,但都是朝鲜人,也就没有当回事情,当即率领麾下骑兵冲击元斗杓不下的大阵。
结果,当然是被埋伏在山城附近山林之中的陈继盛、孔有德两部人马所包围。
一千五百混合了女真人、蒙古人、朝鲜的布占泰所部骑兵,陷入了装备了火枪和手榴弹的万余人包围之中,不到一个时辰,就全军覆没了。
为野猪皮家族镇守海西女真旧地,并且不断劫掠朝鲜人冒充野人女真献给八旗主子当作旗丁的蒙古人布占泰,也在策马冲锋之中辈陈继盛麾下的火枪队乱枪打死。
等到跟在布占泰后面回援的步兵一千五百余人,赶到瓦尔喀山城附近的时候,不仅布占泰领着率先赶到的骑兵前队已经全军覆没了,就是瓦尔喀山城也被孔有德所部用十数门佛朗机炮轰塌了一段城墙。
而这一千五百余人的步兵,面对瓦尔喀山城下面上万的明军和朝鲜人和已经被轰塌了一段城墙的瓦尔喀山城,也立刻显露除了他们骨子里身为蒙古人的特点,很快就转身逃走,一哄而散了。
陈继盛等人沿着豆满江逆流而上攻打瓦尔喀山城的举动,不仅调动了原本身在俄朵里城的布占泰等人,驻守宽奠、鸭绿江城、朱舍里城的镶蓝旗军队,而且也调动了驻守董鹗(通化)、鄂勒珲城(桓仁)的正红旗军队。
驻守董鹗的正红旗二固山之一叶克书和驻守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