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对于崇祯皇帝来说,别的地方他暂时还管不了那么太多,但是北京城内,他一定要避免出现与历史上类似的那种情况。
原本类似后世城市治安与治理这样的事情,是由五城兵马司统管的。
可惜五城兵马司军警不分,与顺天府尹手底下的捕快衙役队伍之间职责也不是那么分明。
军警不分、职责不清的话,很多事情就是人人都管,人人又都不管。
具体说来,那就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人人都管,无利可图的事情人人都不管。
如今崇祯皇帝让阎应元在北京城内这么干,就是要把城市治安与管理的事情,交到他的手上,让他在大明朝现行的条件下找出一个城市管理的合适路子来。
目前的情况之下,阎应元把事情干到这个程度,虽然并不能让崇祯皇帝十分满意,没有达到崇祯皇帝理想中的目标,但也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
如今的崇祯皇帝固然有一颗来自后世的灵魂,也知道后世的一些做法,比如可以把警种区分的细一点,然后把什么民警,刑警,交通警,消防警,以及城管之类的做法完全照搬过来。
说到底,不是他不能这么做,只是他不想这么做。
要让一种新事物在另一个时代另一个地方真正扎下根来,并发挥其示范作用,最好的做法,不是直接移植过来一颗参天大树,而是播下一颗种子,让其在这个时代的这块土地之上自己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否则的话,可能根基不牢而徒有其表。
崇祯皇帝自己与自己之间的这些思想斗争,当然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包括正在执行着崇祯皇帝这套思路的阎应元以及其他各个领域的得力干将们,也并不清楚皇帝心中的这些纠结。
崇祯四年的正月,转眼之间就成为了过去。
来自葡萄牙沙廉总督府、荷兰东印度公司圣洛伦佐城总督府、缅甸东吁王朝以及对马藩宗氏的使节们,在近卫军第一镇位于通州的大营里观摩了近卫军的开训大典礼之后不久,就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匆匆忙忙地踏上了各自的归途。
葡萄牙沙廉总督府的使节和缅甸东吁王朝的使节,则带着与大明朝理藩院最后达成的三方条约,与大明朝派过去接管阿瓦城建立缅中镇守府并且出任缅中镇守使的马乾一行人一起,在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就离京南下了。
近卫军第一镇通州大营之行,让葡萄牙沙廉总督府的使节柯恩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一些猜想之余,更是感到庆幸不已。
幸亏去年这个时候,如今升任沙廉总督府总督的佩雷斯,接受了大明皇帝的条件,否则的话,大明朝真要选择大动干戈的开战,那么葡萄牙人在缅甸地位注定维持不了多久。
近卫军第一镇通州大营一行,同时也让缅甸东吁王朝的使节德钦帕耶感到后怕不已。
德钦帕耶的心中很清楚,当年,他的祖先莾应龙,之所以能够灭掉勃古孟族政权,灭掉阿瓦的掸族政权,并且敢于进军云南与大明朝掰手腕,就是因为他们装备了从葡萄牙人那里得来的火器。
可是如今看来,他们从葡萄牙人那里得来的火器,与大明朝的皇家近卫军装备的火器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不管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以及训练的水平上,都无法相提并论。
而大明皇家近卫军展示出来的火炮射程与射速,以及被称作掷弹兵的营头投掷的多种多样或就地爆炸或落地碎裂后燃烧不灭的火器,使得德钦帕耶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之火也破灭了。
东吁人当年赖以立国的军队,一个是火枪兵,一个是白象兵。
火枪兵就是装备了葡萄牙火绳枪的火枪队。
而白象兵就是在丛林中手持弓箭骑着大象行进的传统东吁军队。
这两样东西相结合,使得当年东吁王国的军队在缅甸的土地上所向披靡。
除了最终几乎全军覆没在大明军队手里之外,在当地的土司之中鲜有对手。
不过,东吁人所赖以立国的这两个利器,如今一个受制于葡萄牙的沙廉总督府,一个则完全不可能再是大明军队的对手。
大象的身躯在庞大,象皮再是坚固,再是不惧弓箭齐射,它也抵挡不住大明皇家近卫军快速发射的火炮,更抵挡不住水都浇灭不了的猛火油弹。
如果是大明军队装备的火枪,在潮湿多雨的丛林之中,东吁王朝的军队将来还有机可乘的话,那么猛火油弹的的熊熊烈火,却注会成为东吁象兵的噩梦。
还好,自己被迫听从了葡萄牙人的话,说服了侄子兼女婿他隆接受了葡萄牙人带来的协议。
就这样,当德钦帕耶离开北京城的时候,他的内心既有沉重的一面,也有轻松的一面。
感到沉重的是,这次与自己同行前往阿瓦并将按条约接管阿瓦城的大明缅中镇守使,似乎不是一个善茬子。
特别是,与这个缅中镇守使随行的那些来自讲武堂的年轻武将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干劲十足,还没到地方,就开始谋划着如何在缅中建章立制建功立业,这可不像是好相处的样子啊!
让他感到轻松的一面则是,听这些人说起话来,他们对大明朝的皇帝极为敬畏或者可以说极为崇拜,也不像是敢于违抗大明皇帝旨意的样子。
而这一点,如今竟然成为了东吁王朝权臣德钦帕耶内心之中所抱持的最大希望所在了。
这一次跟着马乾前往的缅中任职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