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幡辽这边,大摆宴席,为那怪人庆功。那怪人正把苏婉放下,这兵丁就来请吃饭,那怪人恼得一甩袍袖把来请入宴的给打出去多远,这兵丁踉踉跄跄地站稳身子,惊恐地看他一眼,慌忙跑了。
萧启龙听到禀报,吩咐暂缓开席,忙过来看看什么情况。
那怪人看看苏婉,见她不醒,猛一按她的痛穴,昏迷中的苏婉痛得全身一抽,睁眼看到面前站着的这个黑衣怪人:满脸的横刀皱纹,两道落尾眉,一对黑幽幽的眼睛,眼眸子里闪着蓝色幽光;大头鼻子下面是一张紫里泛蓝的嘴唇。她恼火地说道:“你用的什么邪门妖术?……哎哟……,好痛!”
“说!你跟童成什么关系?他的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那怪人眯起眼睛,眼里尽是慎人的蓝光。
苏婉一听,壮了壮胆反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童成的?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作死!敢这么跟我说话?”那怪人气得又狠按一把她的痛穴。
“啊!……哟哟!……快放手!……疼。”把苏婉痛得汗珠直冒,赶紧说:“他……是我师父。”
那人一松手,奇怪道:“你跟她一般大,他怎么当你师父?”
“奇怪嗳?怎么不能当?孔子还拜毛童为师呢!我为什么不可以?”苏婉活动了一下筋骨,捏一捏刚才被他按痛的穴位说。
“你倒是读书不少?……”那人语气平和了下来。
苏婉暗自嘘庆:我哪有读书不少?都是听上官说的,就记住那么几个古人,没想到还真能唬住一个比我还没差劲的?……她忍住好笑,抬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蓝灵光的?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师父,他们的剑是我亲手铸造,焉能不知它的用处?”
“啊?”苏婉很是吃惊。
“你既然是他的徒弟,见了师祖还不叩拜?”那人又责令道。
苏婉一听,心想:既然是童成的师父,那我拜拜也无妨。……于是跪倒参拜:
“弟子拜见师祖!”
“应该是徒孙。”那人看了看她,摆了摆手:“算了!你起来吧!”然后又温和地埋怨道:“阿成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功夫不行,嘴功倒挺硬?……真是丢我云魔的脸!”
“我……我哪有?”苏婉还不服气。
“我现在问你话,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云魔又说。
“你要问什么?”
“阿成和一刀是不是死在你们中原皇帝的手里?”
“这个么……”苏婉看着他心想:两国正在交战,这个云魔不会是为这事来寻仇的吧?那我要是说了实话,就他那邪门武功,还不得把潼关给掀了啊?……
见她半天没说话,云魔又厉声喝道:“说实话!”
“好、好,说实话。”苏婉赶紧说,“这事也不能怪我们皇上,要怪也是怪他们投错门庭,确切的说,是死在汝阳李道的手里。……”
“是吗?真话假话?”云魔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怒道。
“真……真的……。”苏婉吐着舌头,急得直打手,不接气地说。
“真没骗我?”云魔放开手说。
“我……怎么敢欺满师祖您呢?……”苏婉摸摸喉咙说,“当天打架我在场,打得是天昏地暗。要不是童成替我挡住了罗一刀的飞刀,那我就没命了!”
“什么?他们俩反目成仇啦?一刀这师兄是怎么当的?”云魔一听,怄火道。
“也不是,是误杀。……”
苏婉说着想起来又问:“师祖您怎么会在幡营?不会是让他们骗来的吧?”
“你胡说八道!”在帐外站了很久的萧启龙,走进来斥道。然后又扶胸对云魔说道:“师祖不要听她胡说,中原南蛮太过奸滑,她这是要挑拨离间。你的两个徒弟就是死在汝阳王府、小皇上的手上,她竟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完冲上来就要抓苏婉。
“我们家内的事,轮不上你插手!”云魔翻着蓝眼,瞪一眼萧启龙说。
萧启龙也不敢得罪他,只好退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苏婉问:“你说,你这剑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害气他之后,占为了己有?”
“我没说这是我家内的事,叫你不要插手吗?还不滚出去?”云魔一扬袍袖,恼道。
“云魔师祖,在下只是怕您上当受骗。”萧启龙赶忙陪笑解释。
“我的徒弟我能不了解吗?他甘愿舍去灵魄也要保护的人,一定是他最爱的人。”
“那都是她的一面之词……。”
“幽灵蓝光,没有力道的人是使不出来的。童成性格温和,不愿杀血成魔,人剑不能合一,所以不会出现蓝灵光。如今蓝灵光出现,一定是他临死的时候杀了血,为了保他爱的人性命。……”
“啊?这么犀利神奇?”苏婉和萧启龙都不敢相信。
“每当你遇到危险时,有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危险小它的光就弱一点儿,战场这么危险的地方,它所以才发强光。我的磁蓝铁手对它有感应,所以我才寻来。他杀血之后人剑合一了,他就成了剑灵,人虽死,剑尤在,所以他的灵魂还在。今日为了救你,他不惜舍魄犯上,那万道霞光就是一个剑灵的所有魂魄。”
“什么?”苏婉听完傻了,半响才抓过销魂剑,流着泪说,“师祖可不可以让他复活?”
“没可能了!他的灵魄被我一气之下给毁了!”云魔叹息一声。
“这么说……,他连灵魄都没有了?我……,都是我害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