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爷爷叔叔他们让进屋子,张福才一家人从桌子上站起身来,打招呼,给爷爷问好。
张晨光跟在张福禄身后往屋子里面走进去一些,在桌子上盯着看了一圈,张福禄嘴角抽动了两下,转身回到火塘边上的凳子上坐下,张晨域走进屋子关上门笑道:“晨光,坐下咱们喝两杯!”说着走过去,招呼叔叔他们一起喝点酒,说说话。
张晨光也不客气,坐在凳子上,手里面还握着女朋友的手,女孩子嘴角微微笑了笑,也跟着坐下去了。其他人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张晨域给张晨光倒上一碗酒,笑道:“也喝上酒了,大一就喝了吧?”
张晨光看了看张福禄那边,低声说道:“高二的时候就喝了!”
爷爷坐在一边拢了拢衣袖,毕竟是冬天,外面还是很冷的。他看着张福才问道:“你们这丢下整个家,连牛马牲口都卖了,出去这半年多了,生意做得还不错吧?”
爷爷今年七十岁,身体一直很好,说话声音很响亮。
张福才很恭敬的回答说还不错,一家人吃喝不愁了。
张福德在一边听着,心中想到,这情况还好点,解决温饱,还不至于大富大贵呢。当然,张福德毕竟是政府官员,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也不可能像张福禄那样走到大哥家的饭桌子上去看看,同时经过前面几次事情加上一些小道消息,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霍萌,她所在的部门就是一个小道消息的集散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八卦场所过,而且人对危险的感知是本能的,是天生的,开始丈夫想针对大哥一家的时候,她已经习以为常了,觉得那是他们哥们之间的事情,和她没有多少关系,可是后来的事情发展超出了她的想象,不仅仅是小道消息传过来让她心中闪过了不安,还有张晨域到他家去的时候,那一沙发散落的钱和张晨域看向丈夫的眼神,让她感知到了危险。
从那以后,霍萌开始关心起这件事了,几乎张晨域的所有传闻她都仔细收集起来并一一分析然后和丈夫一起探讨过,两口子猛然发现,张晨域绝对不像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侄儿,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要不是顾念亲情,张晨域会粗暴的痛打张福德。
霍萌还很认真的和张福德说,甚至在整个靖水现在很多人都相信张晨域是孙国强的兄弟,关系很好的那种,还有人亲见过顾衡他们一伙人和张晨域在一起。
霍萌是聪明人,她知道自己这个家现在的状况完全依赖于丈夫的职位,而张晨域这个人,要是有可能,他完全可以帮助自己一家人更上一层楼的。换言之,得罪了,后果肯定不会太好。所以她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张福德念叨这些事,她要尽最大努力规避这些不好的事情的出现,引导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而现在,似乎她做到了,张福德很多时候对待大哥家的事情不在一味的只是听张福禄的小道消息了。
张福德接口说道:“你们在外面去做生意这是好事,可总得要留条后路吧,一家人都出去了,把庄稼活路都丢下,似乎得不偿失啊!”
张晨域和张晨光喝了一口酒,插嘴说道:“二叔,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这么大一家子人,你看你在政府上班,怎么着也不想一家人都窝在农村吧?我倒是觉得,这一家人,你在政府好好奔前途,小叔他们在村子里面过得风生水起的,我们一家在商场上要是能够小有收获,对你们也是一种帮助不是?”
说到这里,张晨域呵呵笑着站起身来,从父亲面前拿过烟盒走过去给爷爷他们一一散了几支烟,接着说道:“我觉得,咱们一家人,这个时候正应该拳头攥紧,齐头并进的时候,当然,我们家现在有些拖你们的后腿!”说到这里,他不说话了,专心给爷爷点上火,转身回到桌子前和张晨光喝酒说话去了。
张福禄呵呵的笑着,张晨域最烦的就是小叔这个笑,转过头来不去看。
霍萌立刻从中捕捉到了张晨域话里面没有说完的意思。
一个刚上大一的男孩子,以前他们不是不认识,可就是这几个月,他悄然成长,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能够把大哥一家人带出来,生意做得那么大,这绝对不是凭着运气就能办到的。
而且她太了解张福才和吴慧娟包括张晨曦的为人了,他们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做出这个决定,全家把牛马牲口卖了,走出去开一个早点铺。
这么一想,实在太可怕了。况且现在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大哥一家手中至少有几百万的财产了。几百万啊,短短几个月时间。想想都可怕,霍萌知道张晨域后面的话说的是,“你们愿意大家是一家人,他可以帮助张福德在官场上走远一些,走顺一些,要是反着来,那他不就可以阻碍他们一家人的发展吗?”这就坐实了他和孙国强他们的关系了。
张福德和张福禄甚至爷爷都听出了张晨域话语中的意思,张福禄微微笑着,他要看着二哥开火呢。这是他一向的做法,而且屡试不爽。沉默了一会儿,张福才放下手中的碗筷,端着凳子坐到火塘边上,他低头想了想,说道:“我们当初也是打算出去碰碰运气,后来早点摊生意还可以,够我们一家人吃喝,所以后面我才会把牛马猪鸡全部卖了,这一点你们放心!”
张晨曦也吃完饭过来坐到一起了,他接着说道:“我们会把握好的,如果实在做不下去了,我们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