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宠这个词的意思不难懂,说的是男人对于男童的一种癖恋情怀,而元易灵嬍天生一副女儿相,十一岁那年正是被抓去做这种童宠,结果打死不从,半夜潜逃,被乱马追拿,坠入雪谷深渊,丢了大半条性命,遇着赫连玄卿与元清伏翟救护,度入道门,方才成就如今的地位,身份由来也就成了一个万年梗,只要元清伏翟跟他闹别扭,必将此事抖落一次,这次依然不例外。
“你个为老不尊臭不要脸的……”元易灵嬍冲那边人咬牙切齿。
元清伏翟坐在那里明知他过不来,悠悠然押了口茶,一声不吭,露出一副泼皮赖像,瞧得抱着元易灵嬍的赫连玄卿一脑门儿干汗,俩小子一点儿也没比当年老实,简直就是两个老顽童,活力四射生命不息。
好不容易将元易灵嬍安抚下来,赫连玄卿挡在自己两位师弟中间做了个横亘,瞧了一边的二师弟,将话题引向正经,“话说,我倒也想知道这些天你去做了什么呢。”
元清伏翟收了脸上的痞性,又成了一位威严正派的修为高人,不顾那边人怎么鄙视他,幽幽道:“四方云游,自然是拜访那些许久未见的老友,顺便,也去瞧了瞧那几个好些年没见过的各派长尊老儿,每届的联盟会都是派弟子去参加,老朽都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听了他这话赫连玄卿自然知道并非这么简单,笑道:“那如何又瞒着众人不告知呢?”
元清伏翟,“我这叫微服私访,消息若是传出去了,万一有人刺杀我怎么办?”
赫连玄卿,“……”
“去死吧你,谁稀罕你这条老命!”元易灵嬍嫌弃一回。
元清伏翟摇摇头表以无奈,“你们可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就算是消息没传出去,我还差点儿被人捅了刀子呢。”
一句话将旁边两人惊了一回,虽然元易灵嬍嘴上巴不得这老东西早些去见阎王爷,但要真说起来他可没那个狠心,当下只将那边人看了。
元清伏翟撸起自己的袖子,将胳膊上的一道伤口露出来,“这不就是他们给我留下的记号么。”
伤口足足横亘了胳膊,深度足可以伤到骨头,由于受力皮肉往外翻着,时不时还能闻见一股似乎是皮肉腐烂的味道,也不晓得这人为何就没有包扎上,元易灵嬍掩着口鼻,幽幽道:“怎么没给他们砍死?”
元清伏翟噎了一下,撸下袖子道:“你就不问问是谁砍得我?”
元易灵嬍缩回身子不说话,元清伏翟摆摆手表以无奈,“墨门的人。”
赫连玄卿道:“不会又是那蛟人假扮的吧?”
元清伏翟摇摇头,“不会,不过是不巧碰到的。”
元易灵嬍在那边插了嘴,“不巧碰到说人家刺杀你,你自作多情啊?”
元清伏翟不想与那智障说话,单单抓了自己大师兄的手道:“正如你所讲,那墨门人必然早晚要反,只是不晓得都到这个时候了,为何还迟迟不肯松口。”
赫连玄卿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大当家的就没查出点儿什么来?”
元清伏翟看了他一眼,一脸虔诚,“没有。”
赫连玄卿干咳一声,骚骚脑袋笑得有些勉强,“那个……师傅他老人家也没说什么?”
元清伏翟松了他的手叹了口气,“他闭关清修不问天下世事,能说什么,关键他老人家也得见我们才能跟我们说些什么啊,可他是一直将自己关禁闭,这么多年根本就没理过我们。”
赫连玄卿奇怪,“为什么?”
元清伏翟看了他一会儿,又转头看看那边的元易灵嬍,再回头看看自己大师兄,最后低下头。”
赫连玄卿愣了一时,最后口中念叨出一个名字来,“羽落?”
元易灵嬍接口道:“师傅一直认为当年是我们两个的失责,方才让小四遭遇了不测,故此一直以来记着这笔账呢,好像是看见我们两个就觉得烦似得,出了关也不答理,转身就外边跑。”
听了这解释赫连玄卿苦笑一回,“羽落的事情怎么能怪你们呢,师傅他老人家也不会以为这个就记你们这么多年的仇吧?”
元易灵嬍摆出一副不爽的模样,“谁知道那老头儿心眼儿有多小呢……”撇过头去,脸上的神色也说明着他心中分明还有着一丝自责。
当年事已成过往,现在再提及起来已经没了多少意义,元清伏翟只是叹了口气,“行了,越老越怀起旧来了,眼前事还没解决呢,砍我的那一刀老子还没找那墨邱离算账呢!”
瞧着他那恨恨的模样赫连玄卿不由得发笑,“你是备好一战了?”
闻听此言,元清伏翟脸色唰得的就拉了下来,凌厉的目光投在那边的地毯上,“一战又如何,老朽又不是没见过那个世面,如若真到了非要动手的时候,也不惜将他们全部斩杀。”
赫连玄卿拍拍他肩膀,“很好,不过现如今还是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将那墨门的结界救回来,也好让墨邱离回心转意。”
元清伏翟自顾自翻了个白眼,瞅着上面的吊樑道:“地底结界犹如一个人的心脏,心脏碎了,还有什么办法?”
赫连玄卿,“那,如果再移植一个呢?”
元清伏翟冷笑一声,“移植?移谁的去?”
赫连玄卿,“阴阳门不是去了么,跟他们商量商量如何?”
瞧大师兄笑的一脸诡异,元清伏翟愣了一会儿,方才道:“我也想过,不过后来觉得这个没法商量,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