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春夏交替,群山起伏的墨山一片葱绿灵秀,适逢鸟语亮花也香,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正在一招一式的打着拳脚,嘴里呵呵哈哈喝的起劲。
两娃娃大点儿的叫少卿,小的叫君泽,同姓赫连,从小就跟着父亲住在墨山的密林之中,距离他们住处不远就是墨门的驻城,有时候他们会跟着父亲到城里转转,摸熟了之后就自己经常跑过去,虽然父子三人是隐居,但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完全不见人世。
少卿君泽的拳脚功夫打的虎虎生威却又奇里八怪,知道的少的还真看不出来这些招式是出自于道门中的一些门路,两个小少年虽年少,但在他们父亲的调教下凭着自己过人的天赋功力自然不会薄弱。
更小的时候父亲对他们目不离睛,到了现在,除了授教对他们几乎也是放养了,好在两个娃娃懂事,晓得自律,但毕竟是男孩子,调个皮捣个蛋的也不是没有的事儿,好在能够及时脱身,不至于让仇家寻上门来。
“小泽,今天要是谁再过不去可是要受罚的,你要想清楚了,逝者如斯伱!”长着一双水灵眼的少卿搅着自己微卷的头发含笑微波的瞄了旁人一眼。
君泽冷眼望着眼前两座高峰闭口不言,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自己身边这个小卷毛儿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馊主意,但为了男人的尊严,把命拿去都可以,更可况仅仅是要从山体里穿过去,虽然这么多天自己一次也没过去过……
“一——————二————————诶———~~~~~~~~~~~你又耍赖我还没喊完呢!”被抢跑的少卿在后面看着早已跑在前面的君泽歇斯底里,然而前面的人儿哪里还顾他,孩子毕竟是孩子,为了男人的尊严,有时候也还是可以不要脸的……
日头晃晃的世界凭空惊声大作,一阵轰隆隆山体崩塌的声响惊飞了群群山鸟,然而最后从山体另一面钻出来的却只有一个,少卿大半个身子还在山石里掖着,扭头看了那面的一座山,“嘻嘻”怪笑两声,“我就说你还是出不来吧!”
飞到一半又卡在半山里的君泽正窝在里面满头郁闷,忽听头顶一阵轰隆作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顶了出去,在空中不受控制的翻腾了好几个跟头才滚到地上,哗啦啦蹭掉一趟地皮,最后才一屁股蹲到被他蹭出的土坑里,鼻子登时喷血。
“小泽啊啊啊————————你还好吧吧吧————————”优雅落地的少卿在远处大声呼喊。
被撞的精神恍惚的君泽回头冷冷看了那家伙一眼,默然从地上爬起来抹了脸上的血迹,看着朝自己跑来的小子,看着这个一直领先于自己的小子,此时此刻积聚在心里的不服与好强已经将他激到了一定程度,待到时机,张手就将握在手心里的热量一股脑儿撒了出去。
白光闪现,少卿被电激的一蹦老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君泽在后面又连连出手,直将他打出三十丈开外,最后砸在一块石头上,石头崩裂,埋在了一碓石砾之中。
“哼,臭小子,不服是吧?”窝在石渣中少卿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君泽坏笑了一声,抬手抹血的慵懒态度更是激起对方的反感,不用多说,接下来又是一场“血战”。
这似乎已经成了这一对小兄弟的家常便饭,每天不打一架心里就憋得慌,不过话归途径,没有对手就没有进步,在这个人口稀少的地域,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其实还是挺不容易的。
日到西沉,茂密的林子里光线已经尤为暗淡,河水流过,鸟儿归巢,坐落于此的架空木楼在这样的氛围中显得更加幽静。
完成最后一块字牌挂上木架,赫连玄卿收拾了石桌上的工具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抬头透过并不存在的枝缝看了看天色。
“啊,晚了晚了,要做饭喽。”自叹一声,随后便哼着小曲儿背起手一步步走向屋内,柔温脸上一双水眸弯成了月牙状,不知是愁还是笑。
看模样不足三十岁的男人,在将两个孩子从小养到大的历练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洗衣做饭缝补劈柴样样拿手的家庭主夫,在这样一个不经人世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多年,他似乎还从未想过,自己到底要在什么时候走出这片林子,去从新审视曾经逃避过的那个世界,准备,好像从来都没有做过……
不多久,烟囱里冒出了白烟,屋内响起了刀切声,所谓的平平淡淡家常便饭,不过如此。
而此时此刻,轰隆隆翻滚了好一阵的少卿和君泽已经搞得满身污垢灰头土脸,少卿看了看窝在地上的君泽,伸出了讲和之手,结局当然可想而知,被自己这个一向要强却始终强不过自己的小弟给漠视了,最后只能看着家伙默然的背影,骚了骚脑袋眯起眼“嘻嘻”作笑一声,颇具他父亲的神态。
空中已有乌云聚集,看天色不久之后是要下雨,正值闷热,两个小家伙便一头扎进了不远处的水潭里,从他们身上抽出灵体的黑白二奎在一旁戏水玩闹,捕捉鱼食。
少卿趴在白奎身上闭着眼不停休止的嘟囔,“……练功可不能够急于求成,老爸说过,逆水流而不流,顺水涨你也不一定涨,诶,论,天赋和后天努力的差别,你努力做的最好还不如人家随便搞搞,人家随便搞搞比你拼死做的都好,放个屁都比你做的饭香,实际就是这样。小泽,大哥我不针对你,我讲的是普遍化现象,顺便也说说你要认清现实,性子不能老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