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阎罗镇守幽冥海底,是要看守被封在那里的妖魔尸九,当年因为冥器的散落而致使他们封压妖魔的封印没有完善,只有将散落在各地的冥器全部收回,方才能够将尸九封死与海底永世不得付出,我家老爷方才拼劲毕生去寻找这些东西,你只说他为此灭杀你全族,却有没有想过如果冥器收不回去,待那尸九冲出封印,人间又将是何面目,百多年前的尸九大祸,想必公子不会不知道吧?”白奎说话间黑幽幽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
九婴靠在石壁上,抬手抚了身旁的九尾天狐,将他背上的雒颦看了一时,忽而又笑道:“你倒是知道的多。”
白奎脸色很是不好看,“想必你们蛟人帮,与那尸九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以前阻挠我家老爷行事,现在又来迫害我们!”
二十多年前蛟人帮在各派门中制造爆袭事件,然而他们的踪迹却足可以追溯道六十多年前,这样的发现不得不让人吃惊,他们存在的历史或许更为长,说不定,如同相柳曾经所说,他们本就是那尸九留下的余孽。
九婴转过头,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我看居此处十五载,为的就是助冥尺修为,现如今他已成人身,你们还想着将他收走,哼,痴心妄想。”
少卿看着他,神色忽然黯然,“你明知我会自己过来,又为何让人在我面前演了这样一出好戏?”
一听这话,臧格站在当地沉默不语,脸色冷淡,只等九婴道:“我等不及啊,怕你走了岔道,耽误我的时间,当年因为你父亲在此闹得那一场,被封死在这里的冤魂不计其数,他们需要你的血供祭,方才能够渡魂轮回,为了冥尺,我必须将它们妥善安置,而冥尺,也在等着你的身体。”
此时此刻少卿心头好似被人压上一块巨石,让他有些窒息,“如果当初你让我来此,我断然是不会犹豫,没必要搞出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九婴冷笑,“多谢你一直以来的倾慕,我也有过这样的打算,但自看到你身边跟着那四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少卿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大师兄腾图他们,只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九婴接着道:“虽然你父亲从未见过我,但想必他对我早有戒心,也是个绝顶聪明的男人,让东幽四大灵守跟在你的身边,对于你,他可是一万个放心不下,可真是对你关心有加。”
听了这话白奎撇撇嘴,“他儿子他不关心难道关心你啊?”
九婴看也未看他,却听见了他所说的话,“是,是他又疼又爱了十六年的儿子,十六年……十六年前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就突然多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口中所念叨的话语少卿不是没听见,“你想说什么……”
九婴看着他,“人家都说你跟他很像,极像,我也这么认为。”
少卿蹙着眉头,“你知道我的身世?”
在自己十二岁之前都是跟着父亲待在墨门城外的群山之中,除去男人,没人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生的,谁又是自己的母亲,回到道门之后,当然更不会又旁人知道,但闲言碎语总是在身边,不想听也不想去管,直到现在,这样的话从眼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自己心中竟然再放不下……
可九婴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轻笑一回,“你与我不同,承接他的重任,你理所当然,这并不违和。”直起身子抚着一旁的天狐,显得很是疲惫,“像今日这样的对立,我也不想发生在你我之间,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抬头再次看了上面的人,“我会在这里,亲眼看着你死。”
淡漠的眼神,无怨无恨,说出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冷。
少卿的心脏好似被什么捅了一下,有点儿疼,男人最后的一句话还回绕在他耳边,就在这个时候,白奎手中的冥灯忽然熄灭,不等小家伙“嚎”一嗓子,魂魄就跟着自己的小主子被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吸走,撞进了那边的石门之中……
一口气撞入肺中,少卿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伴着胸膛出一阵一阵的剧痛,小子总算是费劲的睁开了双眼,耳边槽乱声冲天,迷迷糊糊就瞧着大师兄的脸出现在眼前,一时不知是幻境还是梦境,只欣喜道:“就算是假的,死之前能够再见你一眼,我也算是瞑目了……”
费尽了心血将小儿唤醒,看着他那张脸,耳闻此言,腾图心中不禁一阵反酸,一只手抚上小儿的脑袋,苦笑,“傻瓜,我是真的。”
少卿看着他愣了一时,随后目光转向旁边,韵鲤等人正在极力阻止从下面冲上来的阴兵鬼将,灵一鸟飞的漫天都是,想必这次要将四师姐累的不轻,除去嫚娃与红缨,似乎还有两个殷红的身影在他们之中,还有从那边时不时挥洒而来的水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却并不想去多问。
心中莫名涌出来的一股感觉让少卿一时说不出话来,或许也只是身体上的不快,小儿扭曲着自己的身体脸上呈现出十分痛苦的神色,腾图看着他那个样子眉头紧锁,看了一旁的小白鬼,“你们方才去哪了?”
白奎抱着少卿坐在那里,不是不知道小子现在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他问了那九婴公子一些话。”
腾图有些意外,“他都说了?”
白奎心中窝着一股火气,又强强压着,“说了。”
腾图低头看了下面的小儿,少卿翻卷着自己的身体从白奎怀里滚落到地上,趴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