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趴在地上挺尸的家伙,腾图伸出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我拼了老命把你捞回来可不是看你在我面前搞情绪的,你给我起来。”
少卿依旧不动弹,腾图“啧”了一声就要爬过去发威,小子当然知道这样的后果,当即坐了起来,却别着脑袋一脸的委屈,被人坑的这么惨,讨公平的地方都没有,心里那口气沉沉的闷着。
腾图虽然不知道那九婴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但也晓得眼前这小子一向倾慕人家,最后却被活坑,难免心中的坎儿过不去,要是换作平日自己倒是有心情跟他矫情来着,可当下是什么时候,是被阴兵鬼将重重包围,冥尺就在眼前要嗜杀人命,危机万分的关头,他哪里有时间跟面前这小子轻言细语的安慰,看着不争气,抄起旁边的图刀就戳了过去,“我们跟着你万死千辛的跑到这鬼地方,被人家打了一巴掌你就趴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了,你是个丫头还是姑娘,心是面揉的?”
少卿瞧着直往自己胸口戳的刀尖,憋着一张老脸就是缓不过来,“吭吭”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腾图一口老血又吐出来,强撑着身子擦了下巴上的血迹,将喉咙中又涌上来的一股腥热强强吞下去,刀背直往对面小子脑袋上拍,“你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
少卿耷拉着脑袋还是不做声,被众阴兵逼退的暮云撞到那边的石壁上,一口老血喷出来,瞧着这边皱了眉头,“都他妈乱成一锅粥了,你们还有心情聊天?”
腾图瞥了他一眼,没搭理,回头继续拿手里的刀背砍着对面小子的脑袋,有些气急败坏,“早知道你这个德行,我干嘛要救你?”
少卿肚子里的那股火儿已经憋得炉火纯青,但二货坐在那里就是不吭声,向来稳重的大师兄在这个时候被他惹得简直要着火,手中的图刀跟着泛起红光,一看这情况,白奎当即将少卿拉的远了些,避免那噬血的东西祸害到小子。
韵鲤他们的抵挡不过是一时的,纵然众人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最后还是被无数的阴兵逼退到了高台之上,之前立下的法罩被破掉好几层,剩下的几层眼看也支撑不了多少时候,外面看热闹已经看了多时的冥尺攀在玲珑树上脸上已经泛起了冷冷的狞笑。
然而这个时候,腾图还在为精神极度挫败的小子头疼,够着身子手中的图刀几乎要将他的脑袋拍到地底下去,这边拼死抵挡的众人瞧着他们俩那模样一个个无言亦无语。
眼看下面两边阵势倾向分明,弑神蹲在石壁上的一块硌脚处“嘿嘿”一乐,“这回总得有个结果了吧?”回过头瞧瞧被挡在那边的丫头,压着嗓子叫道:“好妹妹,这次你们那边不会就来了你一个吧?”
菩嘲萨看也未看他,挡在他们之间的红浮罗冷冷瞥了他一眼,瞧着他那德行弑神就不爽,当下冷笑,“我说浮罗大人,你师父他们都在那边,你老是趴在这里算什么?”
红浮罗无聊的回过头继续看着下面,冷言道:“弑神大人要是没耐性,就自个儿下去挣功拿赏,没人跟你抢。”
弑神眉头横立,“你怎么不下去?”
红浮罗将挡住他视线的小脑袋往下压了压,“我只是个来看热闹的,可从来没想过要插手。”
“你……”对于小子的傲娇弑神语塞,别过脑袋冷笑,“看来你真是不想在门中待下去了。”
红浮罗将红螺绑在小辫子上的铃铛攥在手中以免碰撞出响动,“我与弑神大人可比不了,没有什么上进心,既不想丰功也不想立业,更没有接管阴阳门的意思,说白了,还真不在乎名字是不是还在阴阳门的花名册中。”
红螺扭头看了那边的男人,一张小脸笑的如花,“我师傅说再等两年我们就要隐居山林,过着神仙一般的清闲日子,所以阴阳门以后就交给弑神伯伯们和阿兰那叔叔们照顾着,我们不要插手喽!”
听闻小儿之言,弑神只冷笑,“小毛孩子说话倒是天真无邪的很。”
未满五岁的红螺天真无邪当然不用靠演技,龇着自己两颗小犬牙继续道:“我师傅还说了,他针线活不好,我衣服破了他不会缝,要是以后我们真的隐居了,还要给我找个美美的师娘唔……”
话没说完,就被红浮罗的大手捂住了半张小脸,斜着眼珠子去瞧自己的师傅,被那一双眼睛看的自知说了不该说的话,当下只望另一边瞅了瞅,似乎已经被他认定是自己师娘的姑娘,趴在那里好似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似得,只一心一意观望着下面的战况。
看着她那个模样,红浮罗竟然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有没有在希望她注意到了小儿的言语。
而姑娘一直朝向这边的脸,却早已因为那边的童言无忌而稍稍变了颜色,两腮好似飞来两片淡淡的红霞。
红螺被师傅放开嘴巴,肚里还有话要说,扭头看了那边阴着一张老脸的伯伯,叫了他一声,“弑神伯伯。”
弑神冷冷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红螺,“你能不能换个姿势,别老那么蹲着?”
弑神,“为什么?”
红螺,“我总觉得你蹲在那里像拉屎!”
红浮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弑神,“……”
上面几个人说着悄悄话闹着小别扭,下面的少卿他们却一点儿清闲不得,就在众人十分吃力的抵挡下面阴兵鬼煞之际,就在腾图还在拿着手里的图刀拍着对面小子脑袋气的咬牙的时候,缓过劲头来的冥尺再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