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赫连玄卿低头看了自己的双手,“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不管他们的目的如何,终究是被我杀死的,所以后来,有很多时候我都不敢去抱阿卿与阿泽,因为我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鲜血,我会觉得自己这双手很脏……”
“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元清伏翟正要解释,被对面人抬手打断。
赫连玄卿回归原来的话题,“我要说的是,阿泽的生身父母是依附与蛟人帮生存的人,并且居住在烽火之地,那里常年高温干燥,是个极为燥阳之地,虽然我并不清楚他父母本属哪里,但在少有的接触中也有所察觉,在他们体内,是有着一股本家族人的元气。”
元清伏翟道:“你是说君泽是遗传了他们家族的体性?”
赫连玄卿摇摇头,“他的家族体性属火,而在他体内的那股邪气却属水,甚至可以说成是寒冰之毒,我是在怀疑是不是因为当初我将他抱走的缘故,不知他家族育儿之术,只依着平常娃娃的生理去照顾,结果造成他体内的精血混乱,以至于后来病情越发严重。”
对于这样的解释元清伏翟明显不赞同,直摇头,“说到底你也没讲清这股邪气的怎么才能从他体内脱出去?”
赫连玄卿两眼泛起一丝白光,“从那边回来的时候,东岳大帝让人给我带了一句话。”
说着又顿住,元清伏翟便有些着急,“他到底说了什么?”
赫连玄卿道:“人本性,当归正家,欲要魂回,自然定之。”
此话一出口,元清伏翟脸色骤变,唰得就白了下来,“他的意思是,让你将君泽送回去?”
赫连玄卿似乎有些迷茫,“送哪去?”
元清伏翟道:“当然是他生身本家那里了。”
赫连玄卿看着他不做声,元清伏翟这才反应过来,“他那边已经没有家了。”
赫连玄卿低下了头,元清伏翟口中继续喃喃,“可大帝这话的意思,分明就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将小儿体内的邪气化去。”
赫连玄卿忽而笑了起来,带着满满的苦涩,转头望向窗外又叹了口气,“这一回,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看着他那样子元清伏翟心中自然不好受,君泽也是他心疼了好几年的小徒弟,说不定将来还是自己的女婿,现在搞成这个状况,他内心当然是痛苦滴,不见得要比赫连玄卿这个养父差多少,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最后脑子却一闪,另一个话头又冒了出来。
往前探了探头,元清伏翟压着嗓子,“当年你将君泽抱回去,心中也有见宽自己杀孽的私心吧?”
赫连玄卿笑笑,“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将冥琴送回去之后,我的情况很不好,那一段日子里,甚至连走路都是问题,只能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住下。”
元清伏翟接口道:“就是在墨门城外的山里?”
赫连玄卿摇摇头,“那是在阿卿以后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口又给了元清伏翟一个话由头,“阿卿又是你从哪里抱来的?”
赫连玄卿被他问的一愣,随后也不再隐瞒,干脆一次说个干净,“阿卿不是我抱的,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
“朋友?”元清伏翟有些意外。
赫连玄卿固然要念起旧人,却并不想多说,只是道:“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当年和他夫人出了意外,就剩下这么一个两岁的小东西,我自然是不能看着不管的,你们只说阿卿像极了我,却不知道,其实他更像他生身父亲,你们又说他的名字实属不合规矩,与我重了一个字,却是他父亲生前给他定下来的,我固然不会更改。”
“我看人家是故意耍你的吧?”元清伏翟眉头一挑。
赫连玄卿苦笑,并不否认。
“这么说来,君泽跟着你的时间比小卿还要长喽?”元清伏翟确实有些意外。
赫连玄卿点点头,笑了笑,“一个是养着,两个也得养着,多一个更热闹不是,领回阿卿之后,我就带着他们两个到了墨门城外的山里,因为在那个时候我虽然还不能大动,但对冥器也已经有了察觉,只是一时间不知道他的准确位置罢了。”
“所以你在那里一呆就是十多年!”元清伏翟脸色有些难看。
赫连玄卿没有注意他,只是望着窗外点了点头,“现在说起来,还蛮怀念那一段日子的。”转过头撩着自己的衣衫,“一转眼两个小子都长大了,一天到晚的在外面跑,再想以前抱着他们两个讲故事的时候,再不能有了。”
元清伏翟并没有因为他此时的感叹而同情,而是冷哼一声,“想那墨门城池距离我道门城不过二十几天的路程,依着你这样的人,就算是身负两个凡胎肉骨的小儿最多也不过几天的路程,可你硬是在那边呆了十多年,竟然都没有回来看过一眼!”
赫连玄卿显然没有料到话题会扯上这一点,被对面人死死盯着一时间有些怔愣,许时方才尴尬的笑出来,“那个……我……”
“你可别跟我说你又犯路痴不认识路!”元清伏翟将他滑到嘴边的话硬塞回去,带着怒色道:“料你那时候早将这边忘得一干二净,可怜我与小灵姒还在锲而不舍的天天盼着你回来,真是自作多情!”
赫连玄卿骚着脑袋只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那时候毕竟是自己太狠心。
元清伏翟不管他的尴尬,继续道:“后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