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老祖何时有个师兄谁也不知道,就连相柳这个尊主亲传的大人都不晓得,羽落几个人就更是闻所未闻了,就更别说少卿这个半道出家的小子了。
具燃灯简单述说,枯绝这个人貌似很早就别离了师门,那个时候太初甚至还没入门,后来一直云游四方天下,由于年长历久,师傅又很少在人面前提及这个人,所以几乎就没人知道这个人物的存在,也就是像燃灯这样的老老前辈,在早些年由于某些缘分相见一二,现在还记得,年轻一辈可对他毫无知情,现如今猛地一来,似乎还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老爸都从未提及过这个人,莫名怎么就他妈来了个大师祖呢?
爷爷居然还有个师兄,那当年道门尊主大人的位子应该是他的啊,难道是当年与师傅闹了什么矛盾,是被逐出师门的?
不得而知。
这么想着,少卿的脑袋上就又挨了一疙瘩,上面的命令又下来了,将他调回城中听候安排,一听这话,小子当场就怒了,“来来回回这玩呢?当我什么?!”
瞅着二货那德行,颜清微微挑起眉头,“吼什么?还真当自己是谁了?有本事你到尊主大人面前吼去,这又不是我的主意。”
少卿当然不敢去那个人面前吼,吼了这一嗓子也就得了,最后转身回城中去。
被层层防御保护着的城中平静安详,除了大街上少有人走动,与之前倒没多大的差别。跟娄金狗他们打了个招呼,少卿便在一处房檐上坐下了,瞅着寂静的街道闷闷的抽着烟,白奎和弭爱睨弱三人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三个臭小子少有的安静,安静的有些异常。
燃灯在回来说了那些话之后,便带着金蝉和山魈猴子小豆子们到地下城防打坐阵法去了,依着他的话说,就是要修为,待到缘满,他也就该圆满了。
天,很快又黑了下来,今夜星空万里,只是月色冷淡,只露出一抹淡淡的黄晕,时不时飞过一群不知名的夜鸟,在空中留下几声清冷的鸣叫,将这个安静的夜晚衬托的更加寂静,甚至有些死寂。
当少卿将手中的第六支烟掐灭的时候,下面长长的街道尽头,传来几声槽乱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惊起几只夜猫疯跑,留下几道刺耳的嘶叫声,跟着看过去,隐隐约约就瞧着一个红色的身影自那边蹒跚而来,不用说,又是那喝花酒回来的嫚娃。
瞧着自己的老少友,少卿不自觉叹了口气,也不急着去搀扶,只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走过来,心里还在琢磨着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个家伙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黄老儿死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消沉过。
就在小子坐在那里发呆的时候,一旁的白奎和弭爱睨弱三人身子早就哆嗦了一回,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站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虽不知身份,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个人来历绝对不简单。
等到少卿反应过来的时候,白奎给他使眼色使的眼睛都抽筋了,弭爱和睨弱迫于一种无形的力量又从大小伙子回到了吃奶的年纪,最后干脆躲到小爹耳朵里去了。
瞧着莫名而来的老头儿,少卿倒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他记得这张面孔,八年前不就是这个老头儿在孤门的旅店里跟自己老爸喝的那壶茶么。
他记得倒也不错,来人正是燃灯口中的那个人,太初老祖的师兄,枯绝。
老头儿孤单单一人,早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小道童已经不见踪影,而当年那个善打拉油诗的老头儿现如今也变得更加的苍老,多了太多的沧桑,让人看着着实的有种心疼。
与自己的爷爷比起来,这个人似乎经历的更多。
“还不起来?”老头儿幽幽一声,声音很是沉闷。
被唤了一声的少卿这才反应过来,口中应着爬起来,一时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中只奇怪这老头儿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了,他不是应该先去二哥哥那边问声好么?
枯绝对于少卿的态度并不见得当年的热情,反倒是有些冷淡,不愿多说什么废话,只道一声“跟我来”,便纵身跃下了屋檐,悄无声息,风都未起,不见其能卷云风起,却让少卿心中豁然一惊,此般修为,凭自己那师爷爷估计是真的比不了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度出六界之人?
惊神之后,少卿跟在人屁股后头下了屋顶,不知道是刚才脚蹲麻了还是怎么地,直愣愣从上面刮下来一趟雪渣滓,修为表现的简直是骨灰级的菜鸟,引得那边娄金狗他们勾着脑袋朝这边望,瞧见小子身边站着个人,还以为大敌当前了,当即就要动手,被少卿一手划拉过去了。
不晓得这个枯绝老头儿与嫚娃是个什么亲戚,老头儿莫名奇妙的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那幺年,却是看着从街那边蹒跚而来的小红人立定了双脚,看他的眼神,少卿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在身后跟着站了,一边望着对面而来的小子一个劲的使眼色。
眼睁睁看着小红人越走越近,少卿的眼皮在抽筋,家伙却对此毫无反应,可就是这个时候,少卿似乎也察觉出来身边老头儿目光的焦点似乎并不在嫚娃的身上,也不在他身后红缨的身上,而一直是街道的尽头。
“前辈,发现了什么么?”少卿尝试着问了一声。
枯绝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边,感觉到危险的少卿忙的让白奎将挡在中间的嫚娃和红缨拉开,可还未等白奎动身,身边的老头儿身影一晃就奔着那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