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冰河,乃是道门城中有名的山水河,是唯一一条从灵修峰上面留下来的,灵修峰又是终年冰雪不化的雪峰,所以从上面下来的水温度都是零度以下,如若不是正直当夏,一年有三百多天都是冰封的,所以就有了个冰河的名字。
而方缃所说的蒲水,是他们这些小道童修法的一种,破开厚厚的冰面,站在水中札马,按着他们师傅的说法,一来可以利用天然冰水刺激体内经脉,通天地知鬼神,天赋好的话别说是奇经八脉,就是四方七宿也给你点通了,不过直到现在他们这几个人中还没一个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所以还得苦练才是。
当下已是夏末,河中的水也厚厚结了一层冰,一听他们说要下去札马,少卿站在岸上跟着羽落打提溜。
“我们有我们的修法,你们有你们的招数,非得拉我们下河做什么?”少卿绕着自己的手指头眯眼。
羽落在河边坐下,看着这个小子笑道:“那好啊,想必师公对你们的教养要比我们强上百倍,怎么,看在都是亲戚的份儿上,给我们露两手如何?”
少卿鼻子一翘哼了一声,两只手揣进口袋,“独家秘传,怎么能给你们露一手呢!”
羽落道:“刚才你不是说你的本事我还没见识过么,就算你不泄露你的独家秘传,给我们漏漏你的本事也行啊!”
少卿“切”了一声,“无甚事做,逞那个能耐做什么,老爸一直教育我,为人得低调才行……”
话还没落地,那边的君泽早就到了河沿上,运足了力气,张手就在冰面上狠狠劈了一掌,当即就将厚厚的冰层开了一道长长的豁口,冰块蹦的到处乱飞,渣滓溅了少卿一脸。
“倒是捉鱼的好地方。”看着从水里面蹦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鲤鱼君泽念叨了一声,丝毫不顾及旁边那群人的眼色。
这么厚的冰层,要是让他们来,至少也得三个人合力才能破开,现如今这小子竟然一个人就,看着那边的小子方弼不禁微微眯了下眼睛……
“诶哟,小泽你又鲁莽,都跟你说了为人低调嘛……话说今晚这些鱼我们要怎么搞啊?”少卿从后面过来一手搭在了君泽肩膀上,一脸坏笑,“老爸不在,真是有些棘手!”
君泽依旧风不动云不惊,“你不是跟他学过两招么,交给你了。”
少卿立马站直了身子,“好嘞!”
两个小人儿你一句我一句答应着,退了鞋子撸起裤管袖子就跳下了河,沿着冰层跑到那边去捡拾跳上来的鱼,又肥又大,煲汤是个好料子啊。
看着一心为生计的两个娃娃,岸上的羽落算是无言无语,瞄了旁边的方弼他们,“怎么,看着爽不爽?”
炎上尊搓了搓自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吸溜着清水鼻涕道:“他们也不嫌冷!”
“哇呀——————好凉啊——————哈哈哈——————”话刚说完,河中的少卿就大叫了起来,晃得炎上尊望着他一脸懵逼。
“啊,比山里的野鱼都大,我拿不了啊!”少卿两手拎着两条鱼尾巴嘴里嘀咕着直起腰板儿,输了一口气忽然又笑起来,丢了手里的鱼,张手就将自己外面套的衫子脱了下来,将两条大鱼扔进去,看起来还能再装两条。
“哼,臭小子,让他们来修为,却到这里抓鱼,真是……”望着在河中忙活的两个人方弼冷笑了一声,说着上前几步到了河沿,手中暗暗运气,待到热量足够了,便一股脑冲破开的冰层上劈了过去。
冰层已经裂开,再加上他这一把力气,如同烈火见石油,怦然炸开,冰层破掉了一个大大的豁口,冰块渣滓愣是将里面的少卿君泽裹下了水面。
少卿生来水性不好,突然受击的君泽一时间也难以招架他,混乱的水中根本看不清什么是什么,只能凭感觉找到自己的存在。
白奎从少卿身上抽出元灵,被冷水猛地一击难以承受,拖着自己的小主子冲出水面,在半空炸开一朵冰花,张口冲岸上的一群小子狠狠吐了一口河水,冲的那些小娃子躲闪不及,湿了一身水。
这时候黑奎拖着君泽从水里出来,飘到半空蹭了蹭白奎,见少卿趴在上面被呛得没死过去,君泽心中来火气,转头看了那边岸上的方弼,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方弼先是打量了黑白二奎一时,听了君泽的话不禁好笑,“什么意思……看你们热闹,就跟着热闹热闹呗!”说着话狞笑两声,让上面的君泽看在眼里恼在心里。
真是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见了自己二人总会是这个态度,自己有跟他们结仇么?
还是说少年无知无事,安逸的日子过多了就无聊了,想着法儿找事儿跟人打架享乐子呢……
“嘿嘿,小子,你不是能耐么,你能耐就别老是憋着啊,看你那个样子我都觉得难受,是个爷们儿咱就好好打一场,生死在天富贵由人,怎么样啊?”看着依旧一副拽像的君泽丁奇依旧不服气,他很不服气。
“你个臭不要脸的冬瓜脸,上次还没被打够是不是?”缓过气来的少卿坐在白奎身上指着下面的丁奇大骂,白奎冲那小子又吐了一口口水怒目圆睁以阵姿势,倒是将坐在那边的羽落逗笑了。
“诶我说,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动不动就要你死我活的,怎么地,你们是真活够了还是活腻歪了?要真是在这样,还不如跟我打一场,我一个对你们一帮,咱么也生死在天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