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睡了大半天的少卿终于睁开了眼,躺在那里恍恍惚惚迷瞪了一会儿,被一旁睡得迷糊的君泽蹭了蹭脸方才炸了一下,猛地坐起来,瞅着跟自己暖味一幕的兄弟瘪了一张脸,君泽坐起来看着他瘪了一会儿,然后两个人彼此各自嫌弃了一回,扭头再不愿看对方一眼。
“笨蛋。”许久,君泽嘴里念叨了一声。
少卿噘着嘴瞄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你笨蛋啊!”君泽转过头来瞪了他,“你不知道躲开啊?”
少卿紧皱眉头,“你跟个疯婆娘似得抓住我不放,我上哪躲开你,躲开你你要是自己撞死我找谁赔去,老爸回来跟我要人我给他鬼啊!”
看着眼前生了气的小卷毛儿,君泽恨恨咬着牙不再说话,只是将头扭到了一边去,又被那边的人踹了一脚,“你打我你还有理了!”
君泽抱着胳膊盘起腿往后面坐了坐,跟对面人冷冷对视了一会儿,便彼此又各自嫌弃了一回,扭头再不愿看对方一眼。
这时候乔虞从外面进来,见少卿在那里坐着即笑着迎了上来,“小卿你醒了?”
少卿扭头看了这个姑娘,刚才灰暗了一时的心情当即也好了起来,“小虞姐姐!”
一听小卷毛儿喊人家姐姐,君泽很是不满的瞄了他一眼,奈何那边两个人根本就没在乎他的感受,只是在那边自顾自的问候,搞得小人儿心里更是不舒服,不知道是在嫉妒小卷毛儿的人缘好,还是介意眼前的丫头将自己至亲的人给抢了去。
“伤口还痛不痛啊?”乔虞看着少卿受伤的胳膊很是担心。
伤口虽然还是痛,但少卿心里却甜滋滋滋滋的,小脸冲着人家笑开了花,“不痛不痛,都好了!”
羽落手里拎着两条大鲤鱼从外面进来,“不管痛不痛都别乱动,你那是伤筋动骨,用不了一百天养着十天半月之内也不能随便溜达了,好好躺那歇着,我再给你看看伤口,换换药。”
羽落说着放了手里的鱼,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要过来,嗅着他那一股子鱼腥味少卿就有些嫌弃,看着小人儿那个表情羽落还笑了,“哎哟,还嫌弃我来了……”
正在这人要上手之际,门外又响起了谁的声音,“什么破地方嘛,粘了我一脚的泥,鞋子都脏了!”
听着是个丫头,声音也熟悉,可君泽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在他心中莫名之际,旁边的少卿当即“咦”了一声,很是嫌弃的拧巴了一张脸,“又是那个泼妇,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说起“泼妇”二字,君泽脑袋里立马出现了上午那个女孩儿的身影,随即心中也是一沉,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正想着,外面的人就已经到了门口,抬眼看过去,还不止她一个人,身后呼啦啦跟着方弼几个,也不打个招呼,一窝蜂涌了进来。
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向来喜欢安静的君泽心中早已不舒服,扭了扭身子靠在一旁的床栏上往里面坐了,看都懒得看那些人一眼。
“咦,你们来我家做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少卿看着站在那边的一群人皱起了眉头。
额头上顶着一块纱布的愔鸢看了一眼满身是纱布的少卿,翻了个白眼,转头就将只露了一个肩膀出来的君泽看了,抬起手指了他道:“喂,你干嘛一见我就躲起来,我很可怕么?”
君泽坐在那里闭着眼不说话,站在一旁的乔虞见他那个模样心中不由得暗暗捏了一把汗,虽然自己与这个愔鸢平日里见面不多,但也熟知她的性格,身为道门长尊唯一的千金,可是不容许任何人违逆她的心意的,听方弼说上午正是君泽冲撞了她,现如今竟然还敢给她脸色看,搞不好,今天要出事啊。
“君泽……”乔虞暗暗叫了一声。
君泽从眼角冷冷瞄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又收回了目光,意思就是“不关你的事就别操闲心”,倒是将乔虞狠狠撩了一回,丫头不禁也觉得没趣,只是又往少卿身边靠了靠。
看着那边的人张扬跋扈,少卿这边又怎么会容忍,“到我家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在外面是千金小姐,我在这里还是万两少爷呢,我告诉你泼妇,别在我家耍威风,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自幼遵循“身穷志不穷,志穷嘴不穷”的人生格言,少卿这辈子活的算是有骨气了,可这骨气硬的也不是个时候啊。
“臭小子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你说谁是泼妇呢?”一听那边人对自己出言不逊愔鸢当即皱了眉头。
少卿不顾一旁乔虞的劝阻,抬手指了那边人道:“就说你呢,打我那两巴掌我还没还给你呢!”
一听这话愔鸢冷笑一声,“还给我,就凭你,一个满身骨折的病秧子!”
“你才骨折呢,你全家都骨折,我打得你骨折啊丑八怪!”少卿瞪着那边的丫头发狠,那边的丫头也来气,后面跟着的丁奇道茨几个人也纷纷握紧了拳头。
眼见得双方又起争执,夹在中间的羽落算是无奈到了老家,长叹一口气双手往下一压道:“都给我消停会儿行不行,你们到底是哪辈子来的仇什么时候结的怨呐,要这么一见面就脸红脖子粗的,各位,我是个修道的道人,不是天天来管你们家长里短的保姆,你们能不能给我省点儿心啊!”
几句话说出口,向来爱笑的小伙子也头疼的抱着脑袋蹲到了地板上,两边的孩子都将他给看了,房间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