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春和楼,韩文目光犀利地瞪着小二,不冷不热道:“你说不住客?”
“是。小姐今日来晚了,本店客满,还请找别家店吧。“小二哈头解释。
韩文扫了一眼店内,嗯,人是不多,但她不是瞎子,那帐台后的墙上挂着牌号,不是有空房吗,糊弄人也有点儿技术含量啊。
她一向不喜睁眼说瞎话的人,不客气地拉着小十径自经过小二直上二楼,上楼时头也不回朝身后扔一个锦袋。小二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光闪闪的金锭子。“这位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小二不知所措的在后面喊,不知是拦她还是请她上楼。
“算了,让这两位客官入住吧,反正咱们的客房空了不少。”楼道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曼妙佳人,正用手帕擦手,她居高临下地吩咐小二忙别的活去。
“二位小姐,打算住多久?”她灵动的眼睛放到下面的韩文身上。
韩文一眼人、看出这女人是这春和楼的老板娘,倒也不客气,带着小十自顾自地上楼,在迎着老板娘的目光下,抬头回了对方一个亲切的微笑:“不用多久,只要我付的钱到用完的时候就会走。”
老板娘一愣:“小姐的话当真?”
韩文点头。
老板娘笑了,风情万种。“从未见过官,妳付的钱怕是买下本店也足够了。”
韩文不可置否的摇头:“哪有,只怕能住上三天就足够了。”
“怎么讲?”老板娘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惊愕。“这店门比其它气派的店低调些,外观比附近的豪华茶楼逊了一分,但一进门就能闻见顶尖黄茶的清香,还是君山银针茶;能用君山银针茶当作普通茶水免费供客人饮用,这样的大手笔可没几个酒楼花得了大价钱。”刚刚进门,她就嗅到一股清高味道,一闻便知是好茶,这家店还真奢侈,敢用君山银针茶,是多有钱啊!
老板娘听客官娓娓说道,惊讶这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是一个品茶行家。她轻笑,在客官不解的目光下,后退一旁,让出路来,说:“两位客官,请吧,里面的一间房是空的。”
“只有一间?”韩文挑眉。
“怎么,小姐既已识别出本店与其他店的不同,该是明白本店的住费也是不同的。”
韩文深吸一口气,表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可心疼那一袋的金子。她不说话,知趣地领着小十从老板娘身旁走过。她总觉得这女人老拿一种很古怪的眼神望小十,像是在探看;小十不会说话,就一直跟在她身后,因为身上用披风遮着,还戴着衣帽,光从外形上看分不清男女,难不成这女人误以为小十和她是那种关系吧!这个时代可不流行蜜月。
进了房间,韩文把门关好,脱了披风,又替小十除了衣帽。烛光下,小十的容颜美艳了时光,看得韩文别过头,不敢直视那张艳绝天下的脸。
“小十,赶快喝点茶暖暖身子。”她递给小十一杯茶,没好气道:“太坑爹了,一间房子要那么贵,那么多金子只够住三天。反正茶水免费,还是名茶,不多喝点简直对不起自己。”
离开星海月楼前,为了以防万一,她装了不少钟花宫的金锭子,以备不时之需。春和楼其实是她见这家店门比旁边的不那么华丽,以为贵不了多少,又见店小二不收客,心里有点赌气,硬着头皮付了那袋金子。这家店真是人不可貌相,竟比别家贵了不止半星半点,如今她剩下半袋金子,该是过过精打细算的日子了。
“小十,很晚了,咱们该睡了。”
小十不知何时站在窗前,捧着茶杯望着外面。
韩文有点冷,关上窗,铺好床,麻利地脱了小十的衣服,又脱了自己的,上床睡觉。
同盖一床棉被,韩文把小十冰冷的手暖在自己的手心中。小十从离开钟花宫后,体温比遇见她时还要冷,而且面色越来越差,白的吓人,韩文心里担忧,决定明早一定带着她去看大夫。
六
大夫是看不成了。
小十第二天就好了,体温一夜之间恢复到常人的体温,韩文以为是自己抱着她睡觉的原因。
毕竟是第一次来中原,韩文对东淄还是蛮感兴趣的,不过小十太过耀眼,漂亮的不像话,她以前学过易容,费了好长时间把小十变成普通女子。待她们出门,已是临近中午,期间小十脸色阴沉地换上她准备的普通衣服,不情不愿的模样让韩文哭笑不得。
小十不仅对衣服有过高的品位,饮食更是无比挑剔。
春和楼的绿佛茶饼据说闻名东淄,小十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惹来店小二吃人的眼神,二话不说就撤了原本免费的茶店,连茶水都端走。“本店简陋,二位还请移步到别店去品尝山珍海味。”这是不客气的赶客啊。韩文自知理亏,拖着小十讪讪而逃,她怕再待一秒人家会拿茶饼砸她俩。
午饭是在街边草草地吃了,小十嫌弃大饼,打死也不吃,韩文拗不过她,买了一盒还算精致的点心,她还是不吃。无奈,韩文让她自己去找吃的,她瞟了一眼附近的门铺店楼,指了指韩文的后面。
“妳确定要在这里吃?”韩文看着面前彩楹朱户的大门,呼吸困难。
门匾上用金彩镶刻着“招语阁”三个大字,不用想也明白是干什么行业的,小十是怎么看中这烟花柳地的?寻常女子对这种地方可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