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的房间里此时坐着凌天洞主、周若琳,方才那些不愉快似乎已骤然散去。
周若琳问道:“凌天,解药你已服下,身上很快就会恢复如初,我知道你的本事,虽然我有法宝在手,但也奈你不何,而你也无法奈何得了我,当务之急是先取得水灵珠,而后我们再凭本事相争。既然如此,现在我们是坐在同一艘船上,那么现在你可以说说我们到底要跟谁接应了吧?”
凌天洞主望着李天启说道:“既然大家都已把话挑明,就这么办,李天启就做个见证。”
李天启无奈只好答应道:“可以。但我的首要任务是救回青儿姐,至于水灵珠,到时候你们自己去争,这可不与我相干。”
周若琳笑道:“这当然。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插手。”
凌天洞主也笑道:“你小子这点微弱道行,又岂能插手?”
周若琳闻言,也只是有意无意地瞧着李天启,看来那夜在十里香客栈后来发生的事情,凌天洞主并不知晓。但她并不点破,况且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这一段时间来,她也在暗中观察李天启,却发觉他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这种反常现象反倒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周若琳再次问道:“说吧,我们究竟是要与谁偷偷会面?”
凌天洞主竖起双耳,仔细聆听了一会。
周若琳摇摇头道:“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放心好了,除了我,谁会留意这偏僻的客栈套房。”
凌天洞主说道:“了凡师太。”
“了凡师太?”李天启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人当年也上过武当山,相貌平平声音嘶哑,看上去话不多,从法号上排辈,应该是那伶牙俐齿尖酸刻薄的了尘的师姐。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并不多话的了凡师太怎么和凌天洞主搭上了线,还要她找自己?
周若琳点点头,说道:“这了凡师太是那了尘的师姐,也是缘觉师太的大弟子,这我了解过,但与她们素未谋面,并没有打过交道,前日遇到那了尘,也是听店家说起才偶然知道。不过她俩应该也是法力厉害的人物。”
凌天洞主点头道:“的确难缠。也是巧合吧,那一日与了凡师太交手,她倒心软,听了本洞主一番话之后,就给出了条件。当然,也不知道她是故意敷衍,让本洞主知难而退,还是真有其事……”
周若琳说道:“你别说这些了,既然我已来到此处,只能往下走了,不管她是虚情还是假意,反正一定要走这么一趟了。否则办事不力,我教主必定让我吃苦头了。”
凌天洞主笑道:“看不出你这小妮子倒也认真得很。”
周若琳反诘道:“假若不是认真劲,也许你现在早已不知魂归何处了。”
凌天洞主抿嘴没再说话。
李天启说道:“好了,赶紧拟定办法吧。时间也已不早了。”
凌天洞主和周若琳点点头,随即议定了办法,也制定了流程,假若交易不成,则要找好退路。虽然周若琳是人,她并不用担心玄境门会像对付妖魔一般对付自己,但毕竟自己是来自于巫月教,目的是为了水灵珠,谁也无法保证玄境门不会因为保密而对她下手,至于凌天洞主那就更不用说了,她毕竟是蛇妖,谁知道玄境门会否因为这样而来个一箭双雕呢?因此退路必定是要摸清楚的。
此刻只有李天启并不关心退路了,他一心想到的是如何救回青儿姐,丝毫不考虑退路,让他担心的是玄境门那些人会像智空法师般铁石心肠,对待妖魔决不手软,而不会管他们是否真的祸害人间。
他现在比少年时更多了自己的独特想法和见解,博览群书更增长了他的见识,假若他以后能有超绝的本事,那他一定要先辨忠奸,再考虑是人是妖,因为太多的典故让他明白,有时候人反而比妖所做的事情更让人感觉心狠手辣,荼毒生灵。
他心里多么希望和平,天下太平,而自己的娘亲和村里人都能平安地返回村子,各自过着安宁平稳的生活,但这一切只是他的奢望。
忽然,“喵喵……”猫叫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有人!”周若琳反应迅速,顿时开门往房顶上窜出,而凌天洞主冲天而起,撞到房梁上化作一阵黑烟,顿时无影无踪。
凌天洞主与周若琳几乎同时翻上了房顶,立在瓦片上,左右四顾观望,二十丈开外一道人影急速飞跃,几个起落又拉开了十丈距离。
“你往东,我往西,两边堵截。”周若琳毕竟擅长追踪,只是观察了这么一瞬间,就认清了堵截的要点。
话落,早已飞身跃出,追向西面。
而凌天洞主也不敢怠慢,生怕消息泄露遭致任务失败,她化作轻烟,急急往东边飞走。
那数十丈开外的人影仍然往前疾驰,根本没想到被两人夹击追赶。
凌天洞主和周若琳已由东西向渐渐与中间的人影形成了一条并排的直线,而且两人也心有灵犀般逐渐压缩之间的距离。
那道人影有些慌张,可脚步并不慢,忽然身影一晃,突然本是一道人影却贸然分出了五道人影,除了中间一道仍旧向前,其他四道人影分别从西北、西南、东南、东北方向疾射而出,周若琳也施展出分身之法,两道人影从她本身分出,追向西北、西南方向的身影,而凌天洞主当然也不示弱,幻化本就是她的拿手好戏,当下也从本体中分出两道分身,分别向东南、东北两道人影追去。
凌天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