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门外传来急速的敲门声,有人在门外高声呼喊道:“开门,开门!官府查房!”
黑脸汉子赶紧道:“门主,如何?”
蒙面女子道:“你们切勿打草惊蛇,小心应对。此处可有藏身之地?”
黑脸汉子道:“这……委屈门主了。院落有个地窖,里面放置储粮的。”
“嘭嘭嘭”又是一阵敲门声,“快开门!”外面的官兵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蒙面女子道:“好!带我去。”她飞快将睡在麻袋里的李天启提拎起来,紧跟在黑脸汉子的身后。
她两人刚进入地窖藏好,黑脸汉子便赶紧上前开门。
门外的官兵正想硬闯,门却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冲出了大门口,不少兵勇均扬手在鼻头扇了一扇。
领队头目看着醉醺醺的黑脸汉子,怒骂道:“你这孬货,怎么喊这许多声却不应门?”
黑脸汉子似笑非笑道:“哥,再来两碗吧。”
“去去去!”那头目没再理会黑脸汉子,回头对着身后十来个兵勇道:“你们几个拿火把的留在门口看着,其他人赶紧随我进去搜,看看有没有那个年轻的后生。”
“是!”众兵勇齐声应道。
黑脸汉子伸手欲拉住那头目,却被对方轻松躲过了。他摇摇晃晃跟着走进了院落。
那头目领着众人走进了里屋,发现里面也有多个趴伏在桌面上的汉子。一坛老酒罐倒扣在桌面上,可以看出酒水都已被喝光,不用说他们个个显然都已喝得酩酊大醉。
兵勇逐一将醉倒的汉子查看了一番,均不是他们要找的年轻后生李天启。
查完屋内的所有房间,他们又重新走到了院落。
那头目的眼光落在了角落一侧的干柴上,那些干柴本堆叠整齐,却有部分散落在地上。那正是地窖的入口处。黑脸汉子正是因为要遮挡那地窖的入口才故意推落部分干柴,没想到却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黑脸汉子心里暗道一声糟糕,急忙想着应对之策。
那头目带着几人缓缓往那边走去,意图检查一番。
黑脸汉子跌跌撞撞地抢到了他们的前头,“哥,别走啊,陪我再喝……”话还未说完,整个人摔落在了那些散落的干柴上,开始呕吐起来。
那头目并没有停住脚步,反而一把将他踹开,吩咐道:“这北方之地必然有储粮的地窖,大伙看看是不是这里?”
黑脸汉子大感不妙,可又不好立即发作,只好装作不省人事般蜷缩在一旁。
听到凌乱的脚步声已跑了过来,多个兵勇扫开了散落的那些干柴,露出了一块数尺见方的铁板。
“是,果然有地窖。”其中一个兵勇嚷道。
那头目命令道:“打开。”
“咣当”一声,铁板被掀开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窖口。
那头目往里探望了一下,“取火把来!下去看看。”
话落,门外跑进了个拿着火把的兵勇,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火把往里探下,只见地窖并不大,只是堆放着一些马铃薯和玉米棒子,火光见处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黑脸汉子本就随时准备出手了,只要门主先动手,他便随即呼应解决这些兵勇。但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心里不禁大感奇怪。
那头目微微蹙眉对着跟随他的那些兵勇道:“走吧,都是些醉汉,别耽误了我们回去饮酒!”说罢,便带着所有下属急匆匆地走出了屋子,往下一家去了。
黑脸汉子看到官兵已走,赶紧将大门关上,便急急来到了地窖口,轻声唤道:“门主!”
连唤了好几声,并没有听到回应,他有些纳闷地站了起来,却听到身后有轻微的声响,回头一看却发现那蒙面女子已拎着大麻袋站在了大厅门口。
黑脸汉子这才松了口气,迎了上去。
蒙面女子说道:“方才瞥了一眼地窖的入口,觉得不安全,这才带着他上到了屋顶上。”
黑脸汉子满脸堆笑道:“不愧是门主,机警如神。属下自愧不如啊。”
“进屋去吧。”蒙面女子走进了里屋,那些个趴在桌面上假装醉酒的汉子全都站了起来,并没有任何醉意。
蒙面女子将大麻袋靠墙放下,谁知道那麻袋一歪,原先被割开的袋口露出了李天启的面孔。
蒙面女子不看不要一看吓一跳,她在心里寻思道,李天启?怎么会是他?
黑脸汉子走上前去说道:“无妨,无妨,他喝了伴有méng_hàn_yào的两斤兰陵美酒,明日傍晚兴许还醒不来呢。”
蒙面女子冷冷道:“怎么?你们所说的人就是他?”
黑脸汉子听到蒙面女子的声音有异,不敢怠慢,连忙说道:“正是。门主怎么忽然对此人……”
蒙面女子道:“你们不要多问。我自有道理。你们将他放出来背到屋内的房间,好生照料直到他醒来。记住!不许再绑他,也不许随意行走,直到我回来。”
黑脸汉子一脸茫然,却有不得不遵守命令,与其他人一起拱手道:“是。谨遵门主指令。”
蒙面女子离开一个时辰后,睡在软塌上的李天启突然醒了过来,到底是如何醒来的,他并不知道。
也许只因他心里记着一件事,让他想起了早些时间看到的那个络腮胡子,总感觉似曾相熟,那要调查真相的意念引导着他醒来了。
李天启极力回忆着,终于想起那络腮胡子便是当年将自己与师父一起绑缚到军营里的那个张军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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