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并非长安,而是一座小城晋城。
黎民百姓家家闭户,不敢外出,以躲避发生在街道上的战乱。
李天启此时才看到,那些异族人用的都是突厥人常用的弯刀利器,就这么一会功夫,他们手持弯刀麻利地砍倒了不少守城士兵。
而让他大感意外的是,数条巷子里同时冲出来了好几对突厥人马,从两翼和后方,将这里的守军围成了一团。
那些确确实实是身穿突厥兵服饰的士兵,这点毋庸置疑。
突厥人怎么真的攻过来了?
李天启不得不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咻咻咻……”三支弩箭迎面飞来,他反应及时,顿时弹身而起,那三支弩箭便打进了土墙之中。
他还未站稳脚跟,便有三四个突厥兵挥刀掩杀过来。
那些突厥兵虽然凶悍,但与此时身具数十年内力的李天启比起来却逊色许多,何况他还懂法术。
没一会功夫,李天启便将他们悉数撂倒,并迅速为自己穿上了神甲。
放眼望去,突厥兵人数众多,只消半个时辰,这里唐军便会尽数被他们消灭,而城池显然就要落在他们之手。
忽然,城西响起了哭喊之声,李天启循声望去,原来那边的突厥兵已迫不及待地开始对百姓进行烧杀抢掠起来。
他本就是因为妖怪肆虐,才步入江湖,此时眼见那些残害百姓之兵痞,顿时心生怒火,便纵身往那一带掠去。
又有三个突厥兵迎面向他拦阻过来,李天启如一条游龙般三两下便将那三人劈于掌下,片刻便已奔到了城西。
二十来个突厥兵正在抢夺百姓财物,不少百姓已躺倒在血泊之中,他们发现了气势汹汹的李天启正赶过来,领头的年长士兵大吼一声,赶紧招呼人马向他围拢过来。
本来只是不经意地命令,但那声音与语调落在李天启的耳里却让他感觉到有些奇怪——怎么这一身突厥兵打扮的人说的却是南诏语?
李天启虽然不懂南诏语,但还是可以从他们的发音中辨认出来的,与突厥语完全不一样。他顿时想起了塞北曾遇到突厥兵与唐军对垒时的情景,若不是他与琪琪格及时出现,两军必然会两败俱伤。
而此时又出现如此情形,似乎同一道理,那就是有人在暗中故意挑拨,意在挑起突厥国与大唐的战争。
而且据此再次仔细观察,果然发现这些人的面貌特征还是与突厥人大不一样,果然是乔装假扮的。
眼看那伙兵痞挥着明晃晃的弯刀向自己冲来,李天启却不紧不慢,他此时对自己手脚下的功夫已十分自信,就是后腰的伤势让他的行动多少有些迟滞。
浸满血迹的伤口很显然,那伙兵痞显然已发现了李天启的弱点,一迎上来就毫不客气地挥刀齐攻他受伤之处。
在对付几个突厥兵时,李天启还可以游刃有余,但对付十来二十摆开阵势齐齐攻击的士兵,江湖中人也多少会有些顾忌,毕竟战场上的士兵进退皆又章法,进攻的同时又互为掩护,一时之间,他并没有看到机会,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躲开攻击。
那头领看到他只是防御,便以为有机可乘,再次以南诏话下令他的手下进攻。
这伙人争功心切,便一哄而散,队形也变得散乱起来,李天启早就等着这样的机会,一扭身便直冲那头领而来。
那头领没想到在两丈开外被围的李天启会来得如此快,来得如此突然,顿时有些愕然,居然来不及抽出弯刀便被李天启一掌拍中胸口,惨呼一声仰天倒地。
李天启这一掌出手很重,一来他还不十分清楚自己这数十年的内力的威力,二来也实在痛恨这些对手无寸铁之人下手的兵痞,因此上来便毫不客气地给了对方一掌,岂料那头领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便已翻倒在地。
群龙无首,那些兵痞一时慌乱,更没有章法,遂被李天启抓住了机会,不费吹灰之力便又劈翻多个士兵,剩余的士兵看到李天启如此勇猛,不敢恋战,丢弃了抢夺的财物,纷纷逃开了。
那些悲伤的老百姓随即扑在倒在血泊中的亲人面前,痛哭失声,场面让人感到悲戚。
李天启感慨一声,护住自己的伤口,正欲走开,岂料又有五六十人假冒突厥兵的南诏士兵往这边冲将过来。
李天启抬眼望去,原来剩余的唐军守军已不多,那些围攻的敌军们开始对城内的各街区进行清剿,恰发现了李天启将人打散,便又结队掩杀过来。
情况非常危急,对方显然吃过亏,不再胡乱进攻,而是又结成了队形,对他进行围攻。
“杀!”突然一声暴喝从城东传来,接着便是一束羽箭飞来,不少敌军因此中箭倒地,李天启循声望去,不禁大喜,居然是杨文领军驰援而来,他们一身红色甲胄在身,声势震天,看来已攻破了敌军的封锁,正往这边赶来。
那些南诏兵发现了大批大唐援军,并没有恋战,有条不紊地迅速退去。
“天启?”杨文手握长枪,快速奔了过来,面带喜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杨文,你来得太及时了。”李天启也同样高兴,“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一个人可无法抵抗潮水般的南诏军。”
“不,他们是突厥人啊。”杨文奇怪地问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李天启说道:“他们确实不是突厥人,而是南诏人乔装改扮的,我清清楚楚听到了他们的话,错不了。他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