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6月13日21点30分,杰克·伟桥·卡莫尔于卡伦第二医院死亡,死亡原因心脏骤停。”
叮。
墙上的挂钟默默地敲了一下,沉默,只剩下窗外沙沙的雨声。
空旷的街道上,风雨依旧吹刮着,交织在这漆黑的雨夜中。淅沥沥的雨点轻打在玻璃床上,流落下了晶莹的水珠,宛若上天的泪痕。
灯光不再温暖,似乎变得惨白。咖啡不再芬芳,似乎变得无味。我们的脸,也都失去了光彩与水润,似乎只有枯骨仍存。
那天夜里,似乎也是这样,只是我,从感官处无从得知。
良久,我深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是克里斯托弗戳破了我心的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而他看上去本来是那么天真,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像瑞安一样的洞穿人心的老手。
我终于明白了今天他的目的。
他在救我。
他想救我。
但答案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张开嘴,“没错,这是我的第二次生命。”
我必须死,所以我才能复活。
第二次生命是agas赐予的,释放了的物质重塑了我的躯体,并刺激了神经重启了我的心脏,一名护士意外发现了呼吸着的我,随后一位叫撒克逊的人,把我的“尸体”接走了。
于我,这段时光只在一直保持运转的脑中留下了一个清晰而不明朗的梦境。
“唉,不如说是为善魂复仇的恶魂。”
“我的档案你连看都没看。你是如何分析出来的?”我问。
“这就是罗曼诺夫家族。”他笑笑,靠到椅子背上,“要不然我们就不是旧世界曾经的领袖了。”
我还给他一个微笑,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沉默了一会之后我起身,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只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在我走之前。”我穿上斗篷。
“伟桥,你还是你吗?”他静静地问我。
我走到他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北国的风笛声,
不知不觉,
命中注定,
改变南国的心。
然后我向门口走去。
“别忘了,”他在我身后说,“她。”
我站住了,回头看向他,笑笑:
南国的心,
苦苦挣扎,
终究不变,
向往北国的风笛声。
他点点头,明白了我在说什么,轻轻地立起右手,向我告别。
我便放手离去,踏入卡伦的风雨,在黑暗里慢慢的行走,走向更深的黑暗,背后,卡伦城的灯火,正慢慢被吞没在黑暗中,渐渐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