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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章天妒的英才

……

“不是他,那还是二哥不成?”语气中虽然还是一副凌冽的味道,但是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淡淡的幽怨。

幽怨这种情绪本应出现在久别夫君的闺怨女子心里头,又怎么会出现在红雾中那位明显不是普通女子的巾帼心中,但是另外两位却没有一丝惊讶的意味,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生活的太久,知道的太多的缘故。

幽怨终究还是幽怨,就像被缠绕在闺房铜镜上的红绳,绕了一圈又一圈,舍不得松开,也不会松开,红绳和幽怨都是丝,缠的越久,缠的越紧。

缠的越久,缠的越紧,越不容易挣脱。

缠绕在红雾中那位女子心头的那条红绳又怎么仅仅用久来形容,百年,或者比百年还要更长的时间里,那圈红绳就已经套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心头。

百年前,以及百年后,若是还有明天,若是再过上一百年,这根红绳应该还在,那份幽怨应该犹存。

可是红绳牵着的那头,却已经不在了,在看见百年里,她和他们都想了很久。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那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答案,因为那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对于大荒上的那些荒人来说,那些年长的荒人,还有那些败给夏将军的那些大荒将领的后代们都知道,那位传奇的夏将军在到了大荒不久就死了,只在一座城市里留下了他的血脉。

后来,在大荒的无尽荒原里出现了一座城,那座城里有一位将军,横空出世,但是却有一个令荒原上的将军又惊又敬的姓氏。

这对于荒原上一些稍微有些地位的荒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真正的秘密只有最近发生在夏城的那座夏府里的事情。

可是就算如此对于这些百年都不知外界世事,囚禁在一方草原中的那些夏将军的亲信们,这些就都是秘密。

即便是秘密,但经过百年的研磨,一些遮掩真相的东西总会被磨碎些,磨碎那些表面的虚假之后,显露的就是秘密本身。

但是秘密之所以被称作秘密,不仅仅是因为它埋的足够深,或许还因为寻找秘密的人不是真的想要揭开秘密本身,因为解密有时本身就是一件带人以痛苦的事情。

那样叫做自己骗自己。

“可能……”穷酸书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不等他说完,他的声音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淹没。

“因为,他已经死了。”那声音很大声,不是刻意的大声,但是对于周身那些有些暗淡的色彩而言,却显得很是大声,但是声音很直白。直白不是坚定,因为对于真正的事实,不用刻意的坚定。

还有因为那是因为像阳光一样自信的青年,所以,他说的光明正大,光明正大也是一种直白。

但是这份光明正大的直白还是那团红雾凝滞了半分,那是惊讶。

惊讶的不是他话中的那个人的死,而是在他们看来已经死了的人又活了。

夏何还那个样子,笑着,没有冰冷,没有恭维,也没有亲近,事实上,他已经猜到了那团红雾已经那些红花的身份。

可是他还是没有刻意的亲近,甚至连欣喜都从他的眼中看不见半分半毫。

那是他对陌生人一贯的神情。

哪怕是从名义上应当与他亲近的陌生人也是这样。

不仅他知道,红雾中的众人也知道他是值得他们亲近的后辈,因为他的祖父或者曾祖父就是他们的老大,是那位夏将军。

只是他们虽然都被红雾吞噬,虽然他们都看不清身形,但红雾里的他们还是有些不同,而且因为那位被穷酸书生唤作翠,被瓷声瓷气的大汉叫做翠姐的女子又格外有些不同些。

或许不同是因为她是一位女子,或许不同是因为她心头系着一根红绳,所以相比较而言,他更关心的不是有人死而复生,而是死而复生的那人嘴里说的那个死掉的人。

“他什么时候死的?”女子声音中的幽怨已经听不到了,只有担心,还有一些不知意味的嫉恨。

“刚到荒原不久,等我的曾祖母生下我祖父不多久的时候。”

夏何说的很平淡,像是在谈论到另外一个跟他好不相关的人一样,但他还是笑着,从躺着到了坐着。

坐着看着面前的白光还有红雾,红雾里的魂灵。

魂灵依旧在变化,变化了很多人,又变化成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看不清面容,但是看上去就很美丽的女人。

美丽有时候只是形容一种气质,那位女人就是一位很有巾帼气质的美人。

“他为什么死?”

美人问话,自然会有人答。

“人都会有一死。”

这是夏何的回答,也是一句废话。

“但是他不是普通人。”

闻名大荒,闻名大殷,闻名整块大陆的人当然不普通,非但不普通,还是一个天才,一个带军打仗的天才,一个修行上的天才,一个旷世的天才。

“他是天才,但是天妒英才。”

这句话里的语气终于不再平淡,很是惋惜,惋惜那位夏将军,还有惋惜他自己。

他也是天才,他也是天妒的英才。

但是这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天才,只当做他的惋惜是对那位夏将军,但是仅仅只是惋惜,却没有崇敬之类的情绪,这让一些人生恼,红雾中一直不只有一个人,或是三个人,而是有很多很多的人,那些人虽然不像穷酸书生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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