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适逢当时的恰到好处
……
这不止是恰好,这是恰到好处,王法是王定的,我也是王定的,所以我也是王法。
将军是个“好脾气”的将军,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他不这么说,却不能让别人不这么想,而且他也正好想要让别人这么想。
将军就那样笑着说出了两句“恰好”。
小局爷也很“恰好”地想到了将军话里的话。就在这时,将军又“恰好”接上了另外一句话。
“莫非,宝儿楼真的想要盖过皇城不成?”
此言诛心,诛的还是宝儿楼连同蔡家上下老小所有人的心,当然,这句话诛的最终还是那个自嘲作小人的蔡小人的心。
小局爷说不出话来,此时说出任何的话都有辩解之意。
辩解终究是在怀疑之后,只要没有辩解,那便可以看做没有怀疑,只要皇城里的那位这样想就不会有这样那样的辩解。
只是,小局爷从未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的和善将军竟生了一副这样的伶牙俐齿。
同样想不到的还有那个被临安城里人戏作没有用的将军竟然还有着这样的雄浑真元修为,这比起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还要来的更加凛冽些。
“哪里话,宝儿楼终究还是建在宫外,再怎么建却也还是建在皇土之上,哪里会有盖过皇城之说?”小局爷收敛了寒光,甚至连杀意好像都完全收敛了,甚至都没有再回头看力竭瘫软在那里的殷槐一眼。
“只是论做王法的话,小小的白衣小子随意冲撞于我,岂不是该罚?”既然要谈王法那就按王法办事,小局爷寻来这样一个借口,却也是一个合适的借口。
“该罚该罚。”小局爷冷冷的看着点头称道的将军,只等着他的后话。
果不其然,确实还有后话。
“只是,堂堂你一个宝儿楼里的一呼百应的青年豪杰犯不着跟一个乡下孩子较真是不是,这样多丢你蔡家的颜面不是?”
将军好心提醒,说是提醒,却也只是在为殷槐开脱。
“要不然,我代替小局爷教训教训他就是了,回头叫人大打几板子,关几天禁闭,叫他知道不要随便冲撞贵客这样不就好了,就不劳小局爷费心了。”
将军口里所说的惩罚是轻飘飘的不值一提,他说话的口气更加的轻飘飘不值一提,好像那真的只是一件小事。
随后说着,将军还随手抓了一把,清风再起将殷槐从一旁拉到了他身后。
然后,将军拍了拍手,笑嘻嘻的看着小局爷道。
“小局爷这样处理怎么样?”将军的这句话也不是征求意见,他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小局爷终于完全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回到了殷槐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表情,不喜不悲,不哀不怒的神情。
一阵风再起,这次不是小局爷或是将军这等修行者随手唤来的清风,而是大自然里真正的风,吹得小局爷身上那件华服上的那道划痕猎猎作响。
也吹起了将军拢起的袖口,袖口下是一片如水的月光。
将军袖下藏了一轮明月。
小局爷不凑巧的看见了将军袖下的那轮明月,心头暗惊的同时也暗暗准备着自己的手段。
可是,初夏的风实在是太过慢悠悠的缘故,吹了许久也没有吹出个所以然来。
月光还是拢在袖中,小局爷袖里藏着的白练如雪一般的白。
让人忍不住犯懒的舒适阳光下,似乎月光还有烛光都只是迷糊的幻像。
月光还有烛光终于还是没有出现在太阳底下。
小局爷也终于还是准备离开,没有杀人就离开。
“小局爷,今天府里准备了酒宴替你洗洗尘,今晚,小局爷何不赏个脸与喝上几杯,也算是我给小局爷赔罪了。”
小局爷停下脚步,回头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
面无表情不代表他内心真的毫无波动,只是他这次回头看的不是将军,甚至不是那个让他落了面子的殷槐,只是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然后,小局爷就走了。
只是留下了一句话——“大人叫我去北方再多看看,说不得过几日,我还得来这大名府,到那时我们再好好喝上两杯岂不是美哉?”
北方是哪里的北方,只有小局爷自己才知道,羊角小河还有那座他从未听过的羊角小镇也在北方。
那天夜里,将军的酒宴上还是少了一位客人。
那天夜里,将军的酒宴上却多了两位小客人。
……
小局爷继续往北,只是他在将军府门外的时候恰好又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他站在将军府内院外时听人说的一件事情。
“羊角小镇,羊角河?”那天下午一匹骏马北上。
马上是一位表情少的可怜的青年。
隔天羊角小镇迎来了一位客人。
小局爷没有想到这里真的有这样一座小镇,他只听人说过大殷和北方大荒的西北是一条有着蠢名字的河,却没有听人说过这里还有一座小镇。
这还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小镇。
小局爷驱马走出一片小林子就看见了那样一座小镇。
那小镇很小,小的有些可怜,可是小局爷却不知为何生出了奇怪的情绪。
小局爷还没有进到小镇里,才刚刚闻见小镇里不知哪里的包子铺飘来的豆沙包的香甜,便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憨厚的汉子。
只是那只是一个平日里看着憨厚的汉子,他现在面上的表情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