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放下了心理防线,齐大嫂带着齐朵儿离开之后,小猞猁们对李沁就更加依赖了。小家伙们“嗷呜嗷呜”的叫着,让人心里变得软软的。
齐朵儿的小球留在了这里,李沁没什么事儿,就带着它们继续玩了起来。
于斐回来的比较早,前两天重新下了套子,套住了好些动物,今天大家都没少分。
于斐脸上喜滋滋的,右手拎着一只肥硕的大灰兔子,腰间的袋子里是四只野鸡和一只貉子,后背上还背着一只狍子。
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也是大滴大滴的汗,却十分欢喜。
“合力逮到一只大马鹿,以后能分钱。”于斐看到李沁从屋子里迎出来,马上欢喜道。
“那今天也去齐大爷家吗?”说着,帮着于斐把身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又颠颠儿进屋给他拿了一条温热的麻布。
“晚些去。”于斐道,“葛大叔来给弄房子。”说着,拿过麻布在头上抹了抹,汗渍、泥土和动物零星的血迹就都粘在了麻布上。
擦完脸,于斐又拿着铁锹和土篮子出去了,说是要弄点黄土回来。
没一会儿,葛长青就和葛大婶一起来了,他肩上扛着一个长梯,正方便到屋顶换茅草。
于斐还没回来,葛长青把长梯架到房檐处,便身手矫健地爬了上去,稍微估摸了一下漏雨的位置,就开始把那里的苫房草往下取。
苫房草放的很厚,所以花了好一会儿功夫,葛长青才把苫房草都小心翼翼地取完。然后李沁站在屋里,就能看到锅盖上面的屋顶已经透亮了。
足有脸盆大小的地方是没有黄土的,可见上次雨水之大。
葛长青把取完的茅草都扔到了地上,葛大婶就帮着把东西都划拉到了旁边,便于明天李沁挑草。
大约过了一刻钟,于斐才从外面拎着土篮子回来,汗水再次从额上小溪一样的流下来。
他把黄土都倒在了地上,做成了一个小土堆。再把小土堆的中间勾一个洞,就拿水舀了进去。
葛长青也下了梯子,从边上拿起铁锹,就帮着他和起土来。
他们这里的黄土具有一定的粘性,是盖房子的首选。葛长青做的顺手,之间铁锹几个翻转,原本散落的黄土就都粘合在一起。
“再少添点水。”葛长青说完,于斐就抬手继续往黄土上倒水,“好好好,就这些,正好。”葛长青忙道。
再和几下,原本一土篮子零散的黄土,就成了一大坨的粘土。葛长青让于斐把湿了的黄土再次挫到了土篮子里,自己则迅速上了梯子,到了屋顶,又把腰间布袋子里的抹刀拿了出来,放到了旁边。
“小斐,把土篮子拿上来吧!”
于斐忙应了,一手虚扶着梯子,另一只手抓着土篮子也上了梯子。
于斐个子高,又有劲儿,只上了四节梯子,就把土篮子递给了房顶的葛长青。
怕梯子和房子承受不住太大的压力,于斐又迅速的跳了下来。
他们这样的猎户,住在山里,什么都是要会一些的。所以葛长青很快就把黄泥厚厚的抹在了原本房子露出的高粱秆上。
“行了,明晚回来之后就干透了,到时候少放点水抹平,再给苫房草放上就行了。”葛长青一边拿着土篮子下来,一边道。
“诶!”于斐应着。
简单收拾了一下,几个人就要往齐家去。也亏得葛大婶细心,知道于斐家没有什么东西,就在家多拔了一些小菜,又给李沁匀了一些。
到得齐家的时候,又是上次的场面。只不过这次于斐没有背她,又手里拿着东西,所以倒是没人给李沁甩脸子。
齐朵儿见到李沁来了,飞也似的跑了过来,直拉着李沁的手,亲昵的不得了。
李沁也不好意思等人家吩咐,看到有什么活计,就主动帮着干了起来。
这次下套子套到的东西多,除却每人分的那些,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放到齐家今晚大伙儿一起吃。而那个好不容易围堵猎到的马鹿,这会儿也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李沁扫了一眼,这头马鹿可比之前猎到的野猪体形大了许多,虽然未窥全貌,但是只那鹿角,就有几尺长,像是老树的根,盘根错节,很是英伟。但是每一个分叉的顶端,都是闪闪亮的,像是锋利的兵刃,很难想象,这样大的动物,是怎么被他们捉到的。如果有人不小心被那鹿角拱一下,那可是要立刻捅出一个血窟窿的。
男人们边干活儿便描述着今天捕捉马鹿的惊险场面。
马鹿的蹄子被捕兽夹捕住了,好巧不巧,马鹿的体型高大,又在挣扎中,把角刮到了上面大家故意拉扯的藤蔓上。他的角大,蹄子又被夹让它惊慌失措,所以越是挣扎,那藤蔓就缠绕的更多,它烦闷而凄厉地叫着,却引来别的想要占它便宜的动物。
马鹿很少有别的动物敢来攻击,只是这下大伙儿就不怕它了。只是马鹿到底是实力在那里,就算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也还是用那没受伤的蹄子,踢死了一只刚刚成年的豹子。
大伙儿都说这马鹿实在是癫狂了,不然平时两者相对,它还不见得会只用一只蹄子就胜利。不过它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身上被豹子抓伤了许多地方,也让他愈发地虚弱了。
大伙儿赶来的时候,马鹿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大伙儿到底还是顾忌,猎犬一边围攻,一边让齐大爷一刀给它毙了命。
这些惊险的东西,要不是在这里,李沁是很难听到的。毕竟于斐口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