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珍怡盯着两块玉佩,一时感慨与狐疑交替,不知何去何从。
“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问道。
赵珍怡一震,忽然明白为什么好象在哪里见过她,原来她与自己长相相似。难道她真的是自己的妹妹不成,但她明明是倭寇啊。
赵珍怡感到脑子都要炸了,盯着面前的倭寇“妹妹”心乱如麻,恍若梦中。
那女子道:“我叫枝子,你叫什么?”
“我叫赵珍怡。你怎么会是倭寇呢?”赵珍怡木木地道。
枝子把两块玉佩拿过去看了好一阵,显然也是一头的雾水,便把凤佩还给珍怡,皱眉道:“真是奇了,你的玉佩怎跟我的一模一样呢?”
枝子想起在上海时,方云奇也对自己的玉佩看了很久,还问了一些莫明其妙的奇怪问题。她心中一动,问赵珍怡道:“你认识方云奇吗?”
赵珍怡差点失手掉下悬崖,问道:“你认识方云奇?”
枝子道:“是呀,我跟云奇哥哥从小青梅竹马,要不是两国打仗,我们早就结婚了。”
赵珍怡脚下一滑,一下子跌出了突起。枝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将她拉了上来,道:“我猜你也认识云奇哥哥吧?去年在上海,他也对着我的玉佩看了很久。”
赵珍怡几近绝望地闭上眼,好一阵喘息,方才略略站稳脚。说到方云奇,赵珍怡突然想起来了,当年在东北沈阳她和枝子曾经见过面。
她仔细地看了看枝子,可不正是当年那个凶残刁蛮的日本女子么,便道:“当年我们在沈阳张帅府曾见过面,还有方云奇一起,你还伤了我三叔,想起来了吗?”
枝子闻言也是一惊,也仔细看了看赵珍怡,恍然道:“噢,你就是当年那个一心想让云奇哥哥杀了我的支那女人。”
自看了她的玉佩,赵珍怡对枝子的感觉和看法早就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心中却也疑窦丛生,道:“你不是日本人么,怎么跟方云奇从小青梅竹马呀?”
枝子道:“我从小跟父亲一起在中国长大,小时候我们家就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地方。”她嘿嘿一笑,脸上露出好玩的表情,“上次上海会战,他破坏了我的计划,在这次武汉攻略战中,我一定要打败他!”
“那你母亲呢?”赵珍怡急切地问。
“我母亲在生下我后就去世了。”枝子道。
“妹妹!你就是我失散二十多年的亲妹妹呀!”赵珍怡一把抓住枝子,失声喊道。
枝子挣脱她的手,怒道:“你这个支那猪,想妹妹想疯了吧。我是堂堂的日本人,哪来一个支那姐姐!”
赵珍怡又痛又怜,向枝子大致讲述了自己的身世,以及跟爷爷李茂全相认的经过,讲完对枝子道:“我们长相相似,又有玉佩为证,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枝子哪里肯信,百般辱骂珍怡。珍怡却不惊不怒,还想去抱她,枝子很厌恶地避开了。
正闹着,从悬崖上面突然扔下一根绳子来,二人一惊,但不敢冒然攀附,不多久,一个身背篓的人从上面挽绳而下。
那人正下着,突然看见两个女人站在悬崖中间,上身几乎赤裸,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是人是妖,惊得魂飞天外,差点从绳上滑脱,掉进万丈深渊。
枝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结结巴巴道:“采药的。”
枝子又喝道:“上去!”
那人不敢不依,镇定了一下精神,抖抖索索向上爬去。枝子紧跟其后,赵珍怡跟在枝子后面,不多久就爬到悬崖上面。枝子欲杀了那人,被赵珍怡止住。枝子喝令那人脱下衣服,一撕为二,与赵珍怡分别披在身上,以挡春光。
那人脸色煞白,光着上身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枝子问赵珍怡:“方云奇是你什么人,怎知你有玉佩?”
赵珍怡道:“他是我未婚夫,也知道我们两姊妹跟玉佩的事。”
枝子哼了一声,不言语。
赵珍怡试探地道:“妹妹,你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跟我回去吧。”
枝子呸了一声:“我绝不是你们支那猪!下次不要让我再碰见你,否则格杀无论。我杀支那猪从不手软!”一转身消失在林莽之中。
赵珍怡大急,但追之不及,又不知小分队怎样了,也无法联系,只得择道返回新编十八团团部。
方云奇正在指挥部里焦躁地转来转去,张灵甫在一旁劝慰不成,虎着脸坐在那里。当看到赵珍怡一身怪异装束走进屋来,方云奇且惊且喜,也顾不得张灵甫在场,忘情地冲上去就把珍怡揽在怀里。
赵珍怡却一下子挣脱,脆生生就甩了方云奇一个耳光。张灵甫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感到再也无法安坐,只得讪讪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方云奇并不着恼,心疼地看着珍怡,近乎哭中带笑道:“我还以为你为殉国了哩。”
赵珍怡并不为他的表白所动,斥道:“你在上海见过枝子的玉佩,回来为什么不对我和爷爷讲?”
“你见过枝子?”方云奇惊道,很快便恍然,“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枝子是老牌的日本特工,在这种大战中怎会少了她。”
赵珍怡因认定枝子就是自己的亲妹妹,虽然跟方云奇关系不一般,但她并不想吃妹妹的醋,只是气愤方云奇做人太木,没将在上海见到妹妹的消息及时告诉爷爷,成为爷爷终生遗憾,至死也得不到宽慰。
方云奇给珍怡大略讲了跟枝子的事,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