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古城又称风雨边城:一座青山抱古城,一湾沱水绕城过,一条红红石板街,一排小巧吊脚楼,一道风雨古城墙,一座沧桑老城堡,一个奇绝奇梁洞,一座雄伟古石桥,一群闻名世界的人......一切,都美到极致,因此,有了沈从文一曲《边城》,将他魂梦牵系的故土描绘得如诗如画、如梦如歌、荡气回肠。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凤凰古城笼罩在江南烟雨中,像身穿霓裳羽衣,面戴白纱的少女,如梦如幻。细雨中,一座座明清时期的古建筑背负着历史前行。祠堂像说书的老者,向游人讲述他珍藏的那些故事和他守护的那些精神。
“小姨,我想去逛祠堂,你同行吗?”洛瑜趴在窗边看了会细雨中沱江的美景,突然转过身问道。
“为什么想去逛祠堂啊?那么庄严神圣的地方!你一俗人不怕自己得罪祠堂里的那些贞洁烈士啊?”
“我想着观音菩萨,以一颗赤子之心去行了吧?”
“行,我们换上素净些的衣服,然后再去。”
“嗯,那我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洛瑜和小姨就都换上了素色的衣服。小姨将长发挽着,显得很端庄。洛瑜披着长发,然后用一个发箍固定,也很大方。
她们步行了一个多小时,来到杨家祠堂。可是祠堂的大门紧锁着。
“啊?”洛瑜一声惊呼,表现得十分失望。
“看到了吧,祠堂就不是你想逛就能逛的。这会还在下雨呢,我们回客栈吧。”
“我们等等,我就不信我们今天逛不了祠堂。”
“别在别人家祠堂前打扰了,会得罪神灵的。说不定这会景区的管理人员还在过节呢,你等到天黑也游不了祠堂啊。”
“不可以……”洛瑜想逛祠堂,她内心觉得是自己一生品行不端才被拒之门外的。
细雨中,洛瑜立于祠堂前久久不愿离开。小姨看了一会雨景,决定带着月笙去另一个祠堂参观。在沱江北岸老营哨街有一座田家祠堂。田家祠堂比杨家祠堂晚修一年,是凤凰古城内规模最大的祠堂。
祠堂的大门虚掩着,洛瑜上前轻轻推了推,门就开了。祠堂有大门、正殿、戏台20多间屋宇,并有天井、天池、回廊,还设有“五福”、“六顺”两门。
洛瑜移步祠堂内,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苏醒着。祠堂建于清道光十七年(1837年)。民国初期,湘西镇守使、国民党中将田应诏(田兴恕之子)又斥巨资修建。70多年的成长,此时的祠堂承载着田家代代先人的亡灵和田家世代相传的家族精神。洛瑜不觉得自己和田家有什么不解之缘,但此刻她却像一个田家的晚辈觉得祠堂好亲切,对祠堂的一草一木充满了敬仰之情。
小小的祠堂,洛瑜看了又看,逛了又逛。仿佛身边的每一粒灰尘都是穿越时空来此再续前缘的亲人、朋友、爱人……上天将她带到小姨身边,是让她重拾修补前世的欠债吧。
离开祠堂的时候,天空依旧飘着细雨。洛瑜的心情像刚淋了一场春雨般,湿漉漉的。她想着当今世人的行为,担心随着社会的发展,国人会摒弃传统,不再以lún_lǐ纲常为美。古代女子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若是与此相违背,就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如今恐怕就只有留存的祠堂能从思想上约束行为,保佑着一个个家族的稳定和平了。
“月笙,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我在想祠堂啊。想那些和祠堂相关的家族规矩。”
“多想些积极正面的,毕竟社会是发展的,对吗?”
“对。”
她们边走边聊,眼底突然出现一片梅竹相掩的画面。青翠的竹叶和粉红色的梅花相依相伴,于细雨中与世无争。小姨拿出相机拍照。两个人因眼前的美景动容,有些情不自禁起来。
“小姨,我想到一首李白的诗,与此景相符,你可知道是哪首诗?”
“莫非你说的是李白的《长干行》?”
“正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首《长干行》道尽了多少生生世世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的爱情啊。”
“不错,这首讲述爱情的《长干行》的确与此景相符。既然谈到了文学,我们就去下一个景点吧。”
“什么景点?”
“沈从文故居。”
沈从文故居?这么说是一位流芳百世的伟人了。诶,人比人气死人啊,她洛瑜也是一位古人啊,2016年怎么就丝毫没有她的生活痕迹呢?这会还得让她去瞻仰一位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哥哥,真是窝火。
“月笙你又在想什么?”小姨看她慢慢吞吞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小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沈从文哥哥,不是,沈从文前辈是怎么上位的?你能告诉我吗?”
“你以前的书是不是都白读啦?以前语文课本上不是有一篇文章《边城》吗?沈从文先生就是那本书的作者啊。”
“是吗?”原来在她东游西荡的那些年,沈从文在湘西书写着自己的人生。在她结婚没结成,吧唧穿越时空来2016年的前一年,沈从文完成了《边城》的创作。
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大哥,洛瑜看你来了。
雨下着下着就下大了,小姨和洛瑜决定到商贩那买把伞。走进一家伞店,各种样式的雨伞琳琅满目。小姨喜欢色彩艳丽的油纸伞,觉得很复古;洛瑜喜欢新鲜别致的折叠伞,觉得时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