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帅,即便是杨佺期和殷仲堪此前有什么盟约,以杨佺期反复无常的性子,再加上殷仲堪此时的境遇,只怕殷仲堪的话能起到的作用也是有限了吧!”
此时最重要的事自然是组织荆州军和雍州军进占广陵,卫阶并不想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机会此时去建康。
“小阶你是有所不知!”谢玄摇头说道。
“殷仲堪与杨佺期之间有盟约不假,只是这一次能让杨佺期就范的,不是这些所谓的盟约,而世殷仲堪手中掌握着能破坏桓玄与杨佺期之间盟约的把柄!”
“很早之前,殷仲堪就已经和杨佺期相互勾结,互为盟友,殷仲堪是忌惮桓家在江陵荆州一带的势力,故而想找一个得力的帮手和后盾,而杨佺期则是觊觎荆州,意图在荆州谋取利益!”
“这些年来,杨佺期和殷仲堪二人联手做了不少对桓家不利之事,这些事如果比桓玄知道,以桓玄多疑的性格,只怕在进占广陵之前,就先把杨佺期和他的雍州军给收拾了!”
卫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殷仲堪手中一定是留了证据,这些证据只要落入桓玄的手中,杨佺期的死期只怕不远了!
卫阶不由心中感叹,这些个老狐狸,果然每一个是易与之辈!
“这么机密的事,玄帅何以会知道?”
谢玄微微一笑,说道:“殷仲堪的身边,怎么会没有我的人?!”
...
豫州到广陵,全速行军的话,也要十天左右,这十天之内,不仅需要何谦守住广陵,卫阶还要在这十天之内赶回建康,面见殷仲堪!
和谢玄谈完话之后,卫阶片刻也没有耽搁,只身带着何无忌就骑着快马赶回建康,一路之上累死好几匹马,总算是在第七日赶回了建康。
荆州军和雍州军到达广陵的消息俨然已经传到了建康,建康城之中的气氛压抑到了顶点,事态紧急,卫阶回城之后并没有见任何人,而是直接去了殷仲堪被朝廷软禁的地方。
“玄帅让你来找老夫的?”
和王恭在徐州城之中第一次见卫阶时一样,殷仲堪对卫阶的态度也颇为不屑和冷淡,卫阶也没时间和心情和他墨迹。
“不过,玄帅说了,只要你能让杨佺期退兵,等他回建康后,就会上奏朝廷,助你官复原职!”
“官复原职?”殷仲堪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
“如今荆州已在桓玄手上,老夫还如何官复原职?”
“玄帅既然能答应你,自然就能做到,难不成殷大人还怀疑玄帅的诚信?”卫阶不悦说道。
“老夫现在除了自己,谁也不信!”殷仲堪冷冷说道。
“不若这样,卫将军,你即刻去见安公,让他老人家先去讨回剌令,老夫再写信不迟!”
“既是如此,殷大人请恕卫阶不奉陪了!”卫阶心中不耐,同样冷然说道。
“不知道桓玄进占建康后,会不会对殷大人手下留情,还能像安公和玄帅一样,看在多年矫情的份上,留了大人一命!”
眼下的形势,殷仲堪不是不清楚,只是这个老狐狸还是习惯性地坐地起价,想要从中替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荆州如今已经落入桓玄的手中,想要桓玄再让还殷仲堪,显然不太现实,卫阶不知道谢玄何以会说出让殷仲堪官复原职的话,但是谢玄既然这样说了,自然有他的把握!
“告辞了,殷大人,卫阶这就赶回广陵,与玄帅会合!”
说完之后,卫阶掉头就走,理也不理殷仲堪,他知道,殷仲堪定然会妥协!
果不其然,殷仲堪显然没想到卫阶如此果敢,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变色,慌忙说道:“卫将军请慢!”
“玄帅当真说让老夫官复原职?”
“即便是做不了荆州刺史,做个江州刺史应该不成问题吧,而且,似乎幽州刺史这个职位目前还是空置的吧?”卫阶头也不回,冷然说道。
“无论如何,也好过殷大人此时在这建康城中,幽禁终老吧!”
“罢了罢了!”殷仲堪微微一呆之后,叹气说道。
“卫将军请稍后,老夫这就给你写信!”
...
搞定殷仲堪之后,卫阶再次带着何无忌上路,路过卫家大院和自己的将军府的时候,卫阶连驻足看几眼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离开了建康,又是三日急行,赶到了广陵。
广陵城外并没有荆州军和雍州军的踪迹,卫阶并未多想,直接进了广陵城,谢玄的帅旗和刘牢之的将旗已经插在了城楼之上。
谢玄的脸色较之十天前更差了,显然是因为这十日不停的赶路,伤上加累导致的,好在卫阶及时赶了回来,这让谢玄的脸色好了不少。
“玄帅,为何不见荆州军和雍州军的踪迹?难道他们没来广陵,而是去了别的地方?”甫一见面,卫阶就奇怪地问道。
“城西十里有一处蜿蜒的山脉,如我所料不差的话,此时桓玄和杨佺期二人都隐藏在此处山脉之中!”谢玄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
“他们既然志在夺取广陵,何以还要躲在山脉之中?”
十天之前,他们还在豫州的时候,桓玄和杨佺期就已经到了广陵,按时间上来算,估计半个月前他们就已经身在广陵了,何以等到北府兵都进城了,他们还在山脉之中。
“观望,或是等待!”谢玄淡然说道。
“如若他们不是在观望我的伤情的话,就是在等待攻城的器械到位了!”
“想来他们是得到了谯县水家的帮忙,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