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猛一如既往地留在军营,章熊则是陪同卫阶回将军府,而张颌也被卫阶带在了身边,三人来到卫阶马车边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转暗了。
“会赶马车吗?”
卫阶看了一眼张颌,示意他在前面赶车,在得到张颌肯定的答复之后接着说道:“即日起,你就做我和章熊的马夫吧!”
章熊微微一笑,也不管卫阶,带头就钻进了马车之中,他虽然是墨家钜子,身份极高,却也早就习惯了给卫阶赶马车,心中并无半分怨念,只是卫阶既然不想让他这个墨家钜子当马夫,那就不当吧!
“将军,难道章熊的马车赶得不好吗?”马车内,章熊看着窗外,微笑着说道。
“卫阶有点禁受不起,害怕折寿!”卫阶哈哈笑着说道。
“张颌也挺好啊,目前来看,他赶车的技术不在你之下啊!”
章熊微微一笑,转而说到:“现在去哪?想必将军还不打算回府吧,再往前走就是岔路口了!”
“知我者,莫若章熊也!”卫阶微微一笑。
“张颌,去乌衣巷,我要去拜访安公!”
马车内的章熊无声地指了指马车前端的张颌,卫阶笑了笑,微微摇头,没有说话,章熊耸了耸肩,卫阶既然选择信任张颌,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还是相信卫阶的眼光的,当初他自己,不也就这样获得了卫阶的信任的吗?
殊不知无论是章熊,还是张颌,卫阶都并非是凭直觉的盲目信任,而是他那分源自于参悟天书而带来的独特感应!
乌衣巷一如既往的静谧,夜幕之中的乌衣巷,与不远处繁华喧闹的秦淮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颌和章熊都是第一次来乌衣巷,章熊还好,毕竟是墨家钜子,又清楚地知道卫阶和谢安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半点紧张,只是闭着眼睛在马车内之内假寐。
通过乌衣巷外由谢家亲兵设置的关卡的时候,张颌还待要停下马车接受检查,守卫已经招手示意马车通行,想必是已经看到了马车上卫将军府的标志,张颌微微一顿之后也不停留,赶着马车就快速通过了关卡,直奔谢府大院而去。
“大熊,当初你是不是刻意制造机会让小松把你给“捡”回来的?”
马车缓缓在谢府大院内停下,自有谢府的下人过来帮忙停好马车,临下车之际,卫阶忽而对着睁开双眼后目光灼灼的章熊问道。
“将军以为呢?”章熊呵呵一笑,不答反问。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章熊已经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走的路了!”
卫阶微微一笑,张颌已经掀开了马车的门帘,卫阶一边走下马车,一边再次说道:“一起吧,想必你早就想面对面见识一下安公的风采了吧!”
章熊虽然是墨家钜子,却也只能一直隐藏行迹,远离了政治权利中心,对于谢安,虽然一直心存仰慕,却也没有机会接触得到,尽管如今他心中的那分仰慕已经被别的情绪所替代,但也不妨碍他想见识谢安风采的想法!
“恭敬不如从命!”
马车在停进谢府的一刹那,章熊的眼睛就第一时间睁开,眼神之中露出的精芒倾诉着他内心对于面见谢安的迫切,机会难得,卫阶自然会满足他这个心愿!
…
“小阶,你来了!”
谢府刚刚用过晚膳,谢安,谢玄,还有谢鲲都还在谢安的书房之内闲聊,得到下人指点的卫阶无需通报,直接带着章熊就去了谢安的书房,谢安一看见卫阶,就笑着说道。
谢玄也是笑着对着卫阶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卫阶身边的章熊,章熊大块头的体格确是比较吸引人的注意,而谢鲲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小阶,刚才北城门的冲突你处理得很好,你不会责怪老夫没有出面帮你解决吧?”示意卫阶坐下说话之后,谢安再次先行开口说道。
“卫阶怎敢责怪安公!”卫阶笑着说道。
“卫阶多担心安公会出手,好在安公还是信得过卫阶的办事能力的,裁军之事因我而起,要是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的话,卫阶日后还怎么在乐属军之中立足,怎么替安公掌控乐属军?”
“凡事有利有弊,小阶你独自处理这件事,确是为难了点,不过这件事处理得好,你在乐属军之中的声望将会大大提高,也是好事一件!”谢玄笑着说道。
“是谢玄让大伯不要出手的,大伯刚才还在担心你的安危,若非谢玄替小阶你打包票,只怕大伯此刻已经去问责司马道子了!”
谢安即便是出手,自然也不会去和乐属军被裁掉的士兵一般见识,定然是去给司马道子压力,让他出面来平息这些人的怒火。
“小阶不是问责,那就是另有要事相商了?”谢安轻抚胡须,不疾不徐地问道。
“回安公,卫阶确是遇到了一件麻烦事,需要安公出手相助!”卫阶露出无奈的神色,有点情非得已地说道。
“都是自家人,有何难出需要老夫出手的尽管直说,无需如此难为情!”谢安看着欲言又止的卫阶,笑着说道。
“大爷爷,大伯,卫将军,谢鲲先行告退了!”卫阶尚未开口,谢鲲却先开口请辞,想必是对卫阶和谢安等人之间聊天的话题不感兴趣,想要离开谢安的书房。
谢安微微点头之后,谢鲲目不斜视地离开了书房,卫阶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安公,玄帅,眼下乐属军的裁军已经进入正轨,再有两日时间就可结束,预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