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是有苦说不出,他始终还是王家子弟,谢王两家再怎么说也是世交,同是司马王朝的左膀右臂,两家的关系怎是荆州桓家能比?若不是谢安执意推行土断,损害到了王家的利益,他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桓玄所挑拨,行下这欲罢不能的糊涂事!
只是还能怎样?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无论如何,还是自身的利益最重要,骑虎难下的王恭最终只能妥协,就算是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一错到底!
“如此王恭便听将军差遣,希望这件事早点有个了解!”
“放心吧大人,很快,这件事很快就会拉下帷幕!”桓玄阴冷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上扬的嘴角出卖着他此刻心中的得意之情。
…
建康城到京口不过百里,若是走陆路有马匹代步的话,半日便可抵达,卫阶等人为了隐藏行迹,走的水路,顺江而下,到京口时也是入夜时分。
京口是东晋的军事重镇,相比建康而言,冷清肃穆了许多,几人未做停留,上岸后便直奔北府兵的军营而去。
原本北府兵只有五万余人,在卫家军纳入编制后扩展到将近九万人,军营也随之扩大了不少,划分成两个区域,除了一些联合演练之外,两部平日里都是各自操练。
卫阶和刘穆之自然是前往刘牢之部的军营之内报道,刘牢之此时还并未得到消息,在见到卫阶后显得极为的意外。
“二公子你这是?”
刚刚结束操练,用完晚膳的刘牢之看着风尘仆仆的二人,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到。
“以后不要再叫二公子,以后卫阶就是刘将军的麾下一员了!”卫阶微笑着说到。
“奉安公之命,卫阶携刘穆之前来报道,请将军安排任务!”
卫阶陡然大声说话,直把刘牢之吓了一个激灵,对于卫阶,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当下挥手示意他不要这么夸张,嘴上说到:“二少爷你这是为难末将了,安公怎么会让公子屈才到末将属下,要不然,末将这个参军之位让予公子如何?”
“将军说笑了,安公让我们二人来,就是锻炼一下,将军就在军中给我安排个现职即可,譬如参谋之类的?”
卫阶失笑摇头,参军之职他可不敢染指,自家事自己知道,动动脑子出点主意还行,领军打战可不在行,再说眼前这个刘牢之可是个权力控,他怎么舍得放权!
“参谋?”刘牢之微微一愣,一时间没明白这个参谋是干什么的。
“就是军师之类的!”卫阶笑着提醒到。
“动动嘴皮子不用干活的行当,比较适合我二人!”
刘牢之恍然说到:“那二公子和这位刘公子便在军中任职军师一职吧!人来,给两位军师准备晚膳!”
转而刘牢之又问到:“玄帅可有和你们一同回营?”
卫阶嗯了一声之后将近几日建康城内发生的事尽数告知,眼下刘牢之还是可以信任的,他也没有任何隐瞒。
“驻兵徐州?”刘牢之皱眉说到。
“若王恭王珣真的有意起兵,只怕广陵会首当其冲,何不陈兵广陵?”
卫阶微微摇头,提醒到:“如果想要正面冲突,广陵却是最佳选择,只是安公的意思以震慑为主,而且广陵和徐州相去不远,即便是震慑无用,将军还有时间驰援广陵!”
刘牢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今他虽然已是北府兵中的将领,直辖卫家军单成一部,但是毕竟是初来乍到,和北府兵的嫡系何谦一系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非常融洽,他是急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此外还可以立威军中。
“还要多谢二公子替末将争取到了这个机会!若是王恭真敢出兵,末将定让他的青州军有来无回!”
“还是叫我卫军师吧!”卫阶含笑看着刘牢之,心中明白刘牢之立功心切,巴不得这战明天就打起来,同时也知道刘牢之其实很看中身份地位,不愿因为这种小问题而心生隔阂。
“这是军中,除玄帅外,将军就是最大的!”
刘牢之满意点头,心中得意之余对卫阶的识趣大为赞赏,顿时有了好好提拔卫阶的念头。
“如此便不打扰两位军师用膳休息了,我去大本营找玄帅商量一下出兵的时机!”
军中规矩甚多,用完晚膳后除了负责巡营的士兵,其他人都得呆在各自的营帐之中,不得随意走动,卫家军中的几个熟人,如刘裕,魏永之等人也都没有前来看望二人。
卫阶并不习惯坐船,加上路上又一直忧心忡忡,在送走刘牢之后也没等人送来晚膳,便径自先去了给他和刘穆之二人安排的营帐中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卫阶便被整齐划一,振聋发聩的呼喝声惊醒,简单洗嗽后推开帐门一看,好家伙,昨天来的时候没看见,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还是以前的卫家军,只是经过这个一个月的操练熏陶后,精神面貌大胜从前。
卫家军原本有五万人,骑兵五千,步卒四万五,没有水兵,襄阳一役之后,尚余骑兵四千,步卒四万,此刻呈现在卫阶面前的就是四万步卒一起操练的壮观场面,卫阶此前虽然也在军中呆过,但是一直都处于赶路状态,何从见过这个场面?
当下不禁看得有点热血沸腾,径直找了一片空地,跟着士兵们的节奏,也操练起来,只是没练几个架势,就跟不上节奏,索性变动为静,练起了自己的五禽戏。
“见过卫军师!”
卫阶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何无忌,刘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