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是乔迁新居的日子。没错,我们分居了,铁三角关系终于到了分裂的一天,从此我不在是冬哥的情人,冬哥有了真正义上的情人“田思思。”而我成了单身汪。虽說是分居,也只不过是冬哥和田思思搬到了隔壁,与思思父母和我形成了三足鼎力的格局,好处是我再也不用忍受冬哥堆积成山的臭袜子,至于坏处嘛……窜门蹭饭的那个人再也不是田思思。
从那以后,田思思开始有意无意的逼着我们和她一起去做义工,或许是为了帮助我洗心革面,消除罪孽感,或许那只是她的一相情愿,但无可否认的是她的日常活动正在逐渐演变成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渗透了我们的糟糕的人生,而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改变。由于挥霍了太多精力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我们的时间自然被挤压得像一片超薄的饼干,作案计划变得少了,收入也少了很多。在那段时间里,冬哥还没走出蜜月期,成天只顾忙着疯狂地粘着田思思,不务正业,让本来就入不敷出的日子变得雪上加霜。颇为无奈,受到冷落的我变成独行侠,更可恶的是有次冬哥竟然跟我提起他有金盆洗手的打算,想找个配得上思思的正经工作,搞得我很火大,你煞费苦心将我拖入泥潭,而后又想独善其身,这算什么事。他虽不提及出局,却有心不参与策划行动。终于有一天,冬哥出局了,他首先找了份小区保安的工作,但是没做两天,因为受到其它几个女保安的排挤,那种勾心斗角的职场环境不适合他这种面相老实的人呆下去,所以他毅然决定辞职了,后来他在农贸市场外的路边摆摊当小贩,倒卖一些水果、土豆、大白菜什么的,但是也沒有坚持很久,因为城管老是跟他过不去,原因是他看到城管巡逻时沒有主动递烟,所以他的第一次创业之路就那么破产了。再后来,冬哥陆陆续续换了好多工作,比如超市里的专业杀鸡户、开门换锁、工地搬砖、宣传单派发员、送快递、当然还有疏通下水道。在冬哥不在我作主的那段日子里,毫无悬念,我顺利接管了冬哥的地盘,还有那个装钱的铁皮盒,从此江湖上只有一个庄大当家的。
某年的一个夏季,唐琪大学毕业了,在一家小公司做文职工作,薪水不是很高,实习那阵子经常会加班到很晚,而且没有加班费和工作餐,所以人精老板把实习期拖了整整三个月,为的是尽最大的限度压榨劳工,实习期那段日子,唐琪自顾不瑕,所以经常有求于我,于是她的女儿就顺利的托管到我家了,也是那段时间我才知道她的女儿小名叫盼盼,为什么叫盼盼,大概是盼望她的父亲早日回来吧!总之我是那样理解的。唐琪每天都是很早就把盼盼送来了,而且很晚才接走。为了方便,她甚至未经我同意就配了一把大门钥匙,搞得那阵子我还以为半夜家里进了贼一样,或许在她心里我就是一个可靠的人似的。有时候她下班太晚了,索性就在我的厨房里煮煮面吃。当然,有时候也兼职做我的厨师,为表示对我的感谢,偶而逢上周末休息也会邀我一起去看看电影什么的,久来久去,我真成了她母子俩最亲无间的人。
有那么一天,唐琪到了晚上十一点才来,盼盼早就依偎在我的怀里和我一起见周公去了,她没有吵醒我们,只是像往常一样先到厨房煮面。若是以前,她顶多也就是酒足饭饱后抱上小家伙闪人。然而那天,她沒有走,直到半夜我起床撒尿才看见她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倦缩着身子。
“喂,你怎么睡在这里啊!”我摇醒了她。
唐琪在迷迷糊糊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太困了,就躺了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你们今天不回去了吗?”我问道。
唐琪摇了摇头,有点难以启齿,“我……我以经没地方可去了。”
“……怎么啦?”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之前的住处要拆迁了,所以住房被房东收回去了,我现在还沒找到住处,可不可以先在你这里住两天?”唐琪试图说服我收留她,还没等我开口同意与否,她就抢占先机说道:“我会给你房租的。”唐琪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好吧!话都被她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我还能不同意,况且她们母子俩也挺不容易的,如果我在那个时候下逐客令,岂不是有种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做法,总之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就算被别人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好,被说成干柴烈火也好,我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她,唐琪,我帮定了。于是我冲着她会心的笑了笑,“傻丫头,你就安心的住这吧!反正房间也是空着,至于房租你看着给好了。”其实这段时间我一个人住也挺无聊的,多一个人何常不是件好事?有人陪着谈天说地、还有免费的保姆、厨师、佣人,一应俱全,岂不爽哉!我心里是偷着笑的。
唐琪也冲着我傻傻的笑了笑,算是一种感激回应,有时候很俗套的谢谢不必要说出口,简单一点或许更好,或许只要一个简单的关切就能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你饿了沒有?要不我给你煮碗面吧!”唐琪对我的关切很简单,她关切的是我的胃,让我觉得很温暖,顿时又想起了那一次的牛肉面,很好吃,因为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