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于来到了,红色派系自成立一来,规模最大的一场葬礼,即将于奧蕾莉亚星空船坞中枢区第二环区宽敞的集散平台上举行,整个奥蕾莉亚海盗团,3300名红色派系的同志们,齐聚于此,但这不是节日庆典,此刻他们的脸上毫无兴奋可言,却挂着些许哀伤和不知所措。
列夫米拉干部团的成员们是这场葬礼的组织者,他们事先在会场贴满了宣传标语,天马解放党红星骷髅旗也以全息影像呈现在了各处,那些标语的内容足够振奋人心,但不足以扭转整个红色派系目前的思想状态,最高委员会的委员们,对整个海盗团目前的现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所有的同志,围成一圈儿,将中心让出来!同志们,请围成一圈儿,将中心让出来!”列夫米拉干部团的同志们正在为葬礼大会的开始进行最后的组织和布置工作,当3000余名同志围成一个大圈儿,并在中央让出空地的时候,葬礼就要正式开始了。
海盗团的成员们迅速围成了一圈儿,他们当中有星舰驾驶员,有陆战队员,有科技骨干,有商业奇才,也有天马解放党青年团以及奥蕾莉亚星空船坞护卫队的成员们,他们都很好奇,这场葬礼为什么要在星空基地内部举行,在人们的印象中,葬礼难道不应该在星空中或恒星附近进行吗?
全力找回的那些阵亡士兵的遗骸,都被装载在一艘艘货舰上,那些遗骸,肯定是要运送到外太空进行空葬的,这基地里可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安置那些牺牲的亡灵。
渐渐的,参加葬礼的人们,纷纷感觉到好奇了起来,他们也想看一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场葬礼。
当所有人都站在了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上时,他们的眼睛看向了站在十米高的维修支架平台中央,主席台部位的最高执行委员会的委员们,眼神当中充满了莫名其妙的不安和隐隐约约的期待。
台下,列夫米拉远远的扬起了手臂,冲福威挥手,示意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福威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举着扩音器,说道:“各位同志,在刚刚结束的天马星门港战役当中,我们牺牲了1442人,数量是仍然活着的人的一半儿。我想让你们知道,我们为了红色派系的终极目标和崇高理想,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更想让你们知道,这场葬礼,不单单是为那1442名英灵举行的。”
福威用平静的语调,将开场白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当中大多数仍然活着的人,也已经阵亡了!!就跟那些牺牲的同志们一样,永远留在了星云边缘!难道不是吗?!!”
这一吼,将那些心存阴霾的海盗团成员们的心,都吼碎了,很多人眼圈儿通红,死死的盯着高台之上那个懂得他们目前心理状态的最高领袖,竖着耳朵等待着他接下来所要讲的话。
他们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迷惘和深渊之中,无法抵抗,无法自拔,那种伤痛,不是身体强壮就能产生免疫,也不是任何灵丹妙药可以治愈的,这些承受着巨大痛苦的人,只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他们领袖即将要讲的话上,寄托在这场葬礼上。
“我想救你们。”福威的嗓音因为刚刚的嘶吼,变得沙哑,他暗哑的说道:“我允许你们伤悲,无助,堕入深渊,但只限于这场葬礼之前,在葬礼结束之后,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跳出泥潭,带着牺牲同志未尽的梦想,继续前行。”
“同志们,现在,就让我们在这里,为1442名英勇牺牲的同志们的亡魂,送行!”福威话音落下,集散平台巨大的空间里,响起了红色派系最庄严肃穆的交响乐曲——《国际歌》。
所有人在旋律响起的第一时间,便挺直了身子,行了海军扣胸礼,在前奏结束后,便张开口,随着旋律和节奏高声歌唱了起来。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了真理而斗争…”
3000余人的齐声高歌,汇聚成流,如清晨的洪钟一般,回荡在这座大厅之内,所有人都被这股振奋人心的特殊力量所感染了,他们仍然悲愤,仍然迷茫,但起码在这一刻,他们是最纯粹的红色派系战士,是一群时刻准备着为真理而斗争,并付出牺牲的人。
一曲振奋人心的《国际歌》大合唱完毕后,红色派系的同志们,心头再一次被那种未知的虚无感和无力感所填满,旋律接近尾声,人们也纷纷撤销了海军扣胸礼敬礼动作,抬起头来用无助和期待的眼神,看向主席台。
但随后他们惊讶的发现,国际歌的旋律刚刚止息,另一首饱含了忧伤和怜悯情感的,古老的乐曲,便尾随响起,很多人在这种哀思乐曲的影响下,双眼逐渐潮湿了起来,他们想起了自己牺牲的战友死时的模样,想起了昔日相处时的一幕幕。
他们纷纷低下了头,表示着哀悼,并且想着,这场葬礼应该已经开始了吧…一些深陷泥潭之人,心中苦笑着,他们不但没能得到解脱,反而因为这哀伤的乐曲,更加堕落了一些,这哀伤的乐曲,这庞大的送别仪式,究竟算什么?究竟能有什么意义?牺牲者能活过来吗?
很多人心中的哀伤更深了一份,他们甚至产生了疑问,为什么实现红色派系的伟大理想,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他们自然明白,这个问题无人能够解答,他们自然明白,自己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