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师被十几条黑洞洞的枪管儿指着自己的面门,这些家伙竟然让自己交代同伙,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
薛南师感觉到非常恐惧,这些家伙的面部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们很可能真的知道了一切,而自己之前碰到的那个赏金猎人,给自己下了个套!他几乎就要交代一切了!
他确实很想出人头地,他是由天使犯罪集团抚养长大的孩子,从3岁起,就被灌输了严格的天使刺客等级观念,他想不断向高位爬,一直爬到能把欺辱过自己的人,全部踩到脚下为止!
但另一方面,薛南师又非常珍惜自己的生命,他的性命,比什么都精贵!如果他不爱自己的命,他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不过…在即将坦白一切的关头,薛南师突然想起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羞辱了他十多年,数十次差点要了他这条贱命!
在这生死抉择的紧要时刻,心底想要出人头地并复仇的想法,压过了对性命的珍惜,薛南师捏紧了拳头,决定拿自己的性命赌上一把!他愤怒的抬起眼睛,环视了一圈儿。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在最外围有一个柴尼斯人,名叫尤一正!薛南师认得他,因为他也是天使犯罪集团刚刚成年的柴尼斯孤儿!这个发现给了薛南师极大的信心,既然那家伙能混进来,说明眼前这帮家伙,不过是在诈自己!
他毫无破绽的再次瞄了尤一正一眼,发现对方果然在对自己使眼色,确定了这件事之后,薛南师正义凛然的挺起了胸膛,大声吼道:“同伙?!我薛南师的同伙就是成百上千个参加了赤色革命的柴尼斯人!我感念杨大人收留之恩,特来守护,你们要我交代什么!我没什么可交代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
说完,薛南师竟然闭上了眼睛,一副慷慨赴义的架势,让在场的柴尼斯人无不动容。
“薛南师,很抱歉!你可以起来了!”一名柴尼斯人护卫歉意的伸出手,帮助薛南师重新站了起来,薛南师脸上露出了狐疑的表情,质问道:“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柴尼斯人护卫歉意的回答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我们必须确定你值得信任,才能让你加入护卫队,很抱歉怀疑了你,但是现在,你已经通过考验了!欢迎加入护卫队!”
“原来如此…你这样说的话,我可以接受。”薛南师接过另一个柴尼斯人护卫递来的步枪,背在了肩膀上,然后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护卫杨大人?”
这时候,柴尼斯人尤一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了指内舱室的门说道:“杨天聪大人就在这里,我们要一直在这儿守卫他,直到叛乱结束为止!”
“什么叛乱??”薛南师瞪大眼睛问道,尤一正心中忖道,你这家伙装得还真是像!但是嘴上却耐心的解释道:“在我们赤色革命者中,混入了不少天使犯罪集团的刺客,他们要在这座星空船坞中,挑弄起赏金猎人同赤色革命者之间的矛盾,引发一场内乱!然后…趁乱对杨大人不利!”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尤一正的瞳孔一扩一张,这是经过极其残忍的“散瞳法”特殊训练才能练习而成的暗语,薛南师也会这种瞳语,于是便一心两用,一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一边同尤一正交流了起来。
“你也混了进来,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联手吗?”
“两个人机会更大一些,刺杀杨天聪的功劳很大,足够你我二人平分!”…
“好,我们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冲进去杀了那家伙!”
“别着急,一正,我们要寻找一个既能完成任务,又能顺利逃脱的机会,否则命丢了,拿什么去领功劳?”…
“你说得有道理。”
简短的交流之后,薛南师发现,这间并不起眼的舱室之外,赤色革命者的叛乱已经开始了,身处舱室之中的护卫队员们都能清晰的听见远处的枪声,咒骂声和杀喊声。
…
赤色革命者同赏金猎人之间的矛盾被迅速激化,在叛乱的一开始,伪装成赤色革命者的天使犯罪集团刺杀者,不问缘由,见人就杀,他们很快便将仇恨和排斥情绪蔓延开来,赏金猎人听到兄弟会兄弟被赤色革命者杀伤的消息后,纷纷手持武器前来质问。
但他们怎么可能质问出任何东西来呢?很多赤色革命者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不明不白的杀戮没有停止,几乎每一刻,都会有赏金猎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丧命,赏金猎人们无法忍受,他们开始捕捉自己看到的任何赤色革命者,在这过程中,开始出现流血冲突。
赤色革命者们见赏金猎人动手了,也纷纷奋起反抗,他们并不惧怕战斗,尤其是反抗拘捕和压迫的这种战斗!虽然赏金猎人收留了他们,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对赤色革命者为所欲为!
也有一些理性的声音主张止息战斗,但大部分人的理性都被不停的流血和死亡冲垮了,想要发起一场骚乱,是很容易的事,天使犯罪集团,深谙此道,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
杨泰率领着自己的亲随,在普罗旺斯星空船坞中四处奔走,赤色革命者都拿起了武器,缩在角落里试图自卫,这让杨泰心急如焚!他将一个瑟缩在角落里,高喊着革命口号的赤色革命者抓了起来,对他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明明是你们先开的枪!”赤色革命者咆哮道:“你们和卡德尔军政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