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哭的泪眼朦胧,也没在意,拿起衣角就擤起了鼻涕。
向来有洁癖的隐修,只觉浑身有万千只蚂蚁爬过一样,拳头攥了又攥,无奈的将头转向别处。
屋外渐渐的有了鸟鸣声,有了脚步声,有了微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屋子。
隐修算是真正的体会到女人是水做的这样的话。福安已经整整哭了半个时辰了。
隐修立在原地抬头看着屋顶的横梁替福安计时。
“有人来了。”隐修一把拽过衣服,警惕说道。
福安擦了擦眼泪,眼睛肿的像是个核桃般。惊慌的说道:“你快躲起来。”
福安此刻心里想着的是若是被人发现有男人在逸云轩内,只怕到时是有口也说不清了。夫人她们还不知怎么编排小姐呢?
隐修点了点头。转眼就消失了。
福安原本推着隐修往里屋躲的手,突然感觉有微风划过,接着回头时隐修人已消失不见了。
福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道自己是哭傻了吗?隐修可是会武功的!
单从昨夜他将自己背着回逸云轩,路途中自己睡的安稳,便知其轻功了得。
“福安姑娘,福安姑娘。”嬷嬷还没进院内就有粗粗的嗓音传来,言语中透着喜色。
福安连忙迎了出去,一脸期待的问道:“嬷嬷是查到什么了吗?”
“那是,老婆子在叶府可是待了大半辈子了,打探这点消息还不是手到擒来。”嬷嬷颇为傲气的回道。
狗有狗道、猫有猫路。
下人们唯一的乐趣便是在闲暇的时间嚼舌根。在苦中寻点乐趣。
福安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抓住嬷嬷的胳膊,焦急的问道:“快说!”
嬷嬷被福安抓的吃痛,也知道轻重,言简意赅的将听来的消息告知了福安。
“嬷嬷,你去禀告老爷和夫人就说四小姐身体不适,今日不能去请安了。”福安打发着嬷嬷去回话。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隐修,隐修你还在吗?”福安小声的唤着,声音压的极低。
“隐修……”福安见喊了几声也没回应,还以为隐修已经走了,转身嘀咕着就要离开。
“啊……”
眼前一个倒挂着的人头正好出现在福安的面前,吓的福安尖叫着往后连退了几步。
只见隐修正以倒挂金钩的姿势,双腿勾住横梁吊在半空。
福安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埋怨道:“每次都这样,想吓死人吗?”
“有消息了。府中有两位嬷嬷今日一早就请辞了。一位姓秦,一位姓钟。你速将消息传给淸悠师傅。”
隐修丝毫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简洁的回了“消息已传递”几个字之后就消失了。
福安原本正想开口教训教训隐修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刚张开了口,人却不见了。直气的在原地跳脚。
“少主,叶府传来消息了。”欢伯一路小跑着摇着手中的字条。
淸悠看完后,吩咐道:“欢伯,吩咐京中的人手,时刻注意着这两位嬷嬷。直接将人捆了带到这里。我亲自审问。”
欢伯应了是。反手将门带上,想着少主许久没有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过话了。以至于自己差点忘了从前的少主也是个意气风发的谦谦公子。
叶绾在箱子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经过一番颠簸之后,原本污浊的空气,似是清新了不少。
只是清新的空气里,似是扬起了阵阵的灰尘,直呛的叶绾连连咳嗽着。
叶绾半睁着眼睛,入眼似乎是个废弃已久的柴房,四方的屋子里堆满了杂物。叶绾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先前的灰尘就是叶绾落地时扬起的。
“怎么还不醒?”
“许是药劲太强,这会子还没缓过来。你去取些水来,浇上一浇就醒了。”
有低沉沙哑似是夜枭般般的声音响起。
少倾,一身黑衣蒙面的瘦小身材的男子提着一桶水,直接将水倒在了叶绾的头上。
然后二人狞笑着看着似是落汤鸡般的叶绾。
叶绾原本犯着迷糊的脑袋,被这透心凉的井水一浇,直打了几个寒噤,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们是谁?若是为钱财,我可以许你们更多的钱财。比那个人给你们的多上两倍。”叶绾冷眼盯着眼前的二人。虽是在暗夜里,却射出两道清冷的光。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又手无缚鸡之力。唯有以利诱之,若是眼前的二人能被说动,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能拖延些时间也是好的。
“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了。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一个不小心就着了这娘们的道了。”一道沙哑的嗓音回道。
叶绾心里一惊,“果然”一词表示背后的人显然很了解自己,于是提前叮嘱了眼前的黑衣人。
“出门在外,无非就是求个财。谁给的银子不是银子呢?”叶绾继续说道,挣扎着靠在墙边,面上丝毫不见惧色的继续说道。
“况且谁还会嫌弃银子多呢?我要是二位好汉,就两边的银子都拿。想来这些银两也够二位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哟。这娘们有些意思。”高个子的黑衣男子,蹲了下来,伸手捏住了叶绾的下巴,逼着叶绾与自己对视。
叶绾下巴被粗粝的指腹捏住,有些吃痛,又自知挣脱不开,也就不做那徒劳之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眼前蒙面的男子。
眼前的男子只露出一双饱经风霜的三角眼,不时有精光闪过,微微凸起的太